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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影見狀,心也似乎化為碎片,慘聲道:〃秀兒,你,你別走……〃沈秀瞥她一眼,冷笑道:〃你不是有兒子了麼?還要我作甚?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之間全無干系。〃

商清影不料他得知身世之後,竟變得如此決絕,眉梢眼角只有怨毒,哪還有半點兒溫柔順從的樣子。剎那間,她喉頭髮甜,眼前金星亂閃,身子搖晃不定。陸漸見狀,箭步上前,將她扶住,厲聲道:〃沈秀,她對你情義深重,你怎麼這樣絕情?〃

沈秀望著商清影,微露猶豫之色,但一轉念,心中又被怨毒填滿,重重哼了一聲,將袖一拂,隨寧不空一行匆匆去了。

兄弟

這時忽聽谷縝大喝一聲,跳將起來。原來時辰已到,〃無能勝香〃失去效力。谷縝一能動彈,大步走向穀神通,脫下袍子,裹住屍體,橫抱起來。商清影欲要上前,谷縝喝道:〃滾開。〃聳肩將她撞開,鐵青著臉走到谷萍兒面前,說道:〃萍兒,走吧。〃

谷萍兒望著屍體,十分恐懼,忍不住倒退兩步,顫聲道:〃爹爹,爹爹怎麼啦?〃谷縝按捺悲痛,說道:〃你別怕,爹爹只是睡著了。〃谷萍兒道:〃媽媽睡著了,爹爹怎麼也睡著啦?〃

谷縝心中一酸:〃如今她在世上,便只有我一個親人了。〃當即吸一口氣,澀然笑道:〃爹爹媽媽自然是一起睡的。〃谷萍兒將信將疑,點了點頭,向陸漸招手道:〃叔叔,我先走了,下次再找你玩兒。〃說罷跟著谷縝向外走去,邊走邊歪著頭,瞧那屍體面容。

商清影望著谷縝背影,心頭滴血也似,較之方才沈秀離去,更痛幾分,欲要叫喊,然而到了口中,只化為喃喃細語:〃縝兒,縝兒……〃這麼唸了幾句,一陣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陸漸將母親扶在懷裡,望著陸大海,心中茫然。陸大海久經世事,到底老辣一些,說道:〃你先帶母親回屋歇息,令尊的後事,我來張羅。〃陸漸答應,見五名劫奴也站起身來,便吩咐五人協助陸大海料理喪事,又讓燕未歸召來莊內僕婢,照顧商清影。

夜半時分,商清影方才醒轉,不吃不喝,也不言語,盯著陸漸,死死抓住他手,說什麼也不放開。陸漸無法,只好守在床邊。母子二人默然相對,不發一言,直待玉燭燒盡,商清影總算心力交瘁,沉沉睡去。

陸漸這才抽手,退出臥室,來到莊前,見喜堂紅彩撤盡,白花花立起一座靈堂。望見靈柩,陸漸百感交集。父子兩人本也沒有多少情義,況且沈舟虛的所作所為,陸漸贊成者少,厭惡者多,縱然如此,一想到生身父親就在棺中,他又覺血濃於水,終難割捨,瞧了半晌,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五名劫奴看到陸漸,紛紛上前行禮。陸漸問道:〃我爺爺呢?〃莫乙道:〃老爺子十分疲憊,我讓他休息去了。〃陸漸點了點頭。莫乙又道:〃還有一事,尚請主人定奪。〃

陸漸擺手道:〃主人二字,再也不要提起,從今往後,你們叫我陸漸便是。〃眾劫奴面面相對,均不作聲。陸漸道:〃我不是劫主,你們也不做劫奴。莫乙、薛耳更與我同過患難,朋友之間,理應直呼姓名。〃

眾劫奴仍不作聲,過了半晌,燕未歸悶聲道:〃讓我叫主人名字,打死我也不叫。〃秦知味也道:〃主,主人是主人,奴,奴才是奴才,小奴卑賤,豈敢褻瀆主人大名?要不然,我和狗腿子、鷹勾鼻子仍叫主人,書呆子和豬耳朵自叫名字。〃薛耳怒道:〃廚子太奸詐,你們都叫主人,我們怎麼能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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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 兄弟(2)

秦知味道:〃你,你是你,我是我,無主無奴,秦某不能不講規矩,〃說罷向陸漸撲通跪倒,哀求道:〃主,主人慈悲,還,還是讓小奴叫您主人罷。〃燕未歸、蘇聞香從來少言寡語,見狀也不說話,雙雙跪倒磕頭

薛耳哇哇大叫:〃這三個混帳東西,只顧自己討好主人,卻讓我們大逆不道。〃當即屈膝跪倒,連磕三個響頭,砰砰有聲。莫乙神色疑惑,也要跪倒,卻被陸漸扶住,苦笑道:〃莫乙,你見識多,快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叫我主人就成。〃

沈舟虛活著之時,城府極深,翻手雲雨,喜怒哀樂極少出自內心,大都因為形勢而定,又時常愛說反話,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然而眾劫奴稍有輕慢,立時便有黑天之劫。此時舊主去世,更換新主,陸漸少年質樸,謙和寬容,和沈舟虛的做派天壤有別,但沈舟虛積威所至,眾劫奴聽這位新主子的言語奇怪,只恐說的又是反話,心想要是答應了,必然惹惱此人,將自己當作立威的靶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