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無憫嘴角淺抿,褒道:“見志之果毅,知果之否泰。此言,方現我知日宮氣概。”
赤武俯身拱手,恭敬道:“徒兒這便收理行裹,明日一早啟程往關梅郡。”
言罷,眾人皆退,唯無憂靜立殿中,見弄無憫於殿上主位闔目不語,自己便也不發一言。
少傾,聞弄無憫輕道:“怎得還在?”
無憂見其雙目未有稍開,應道:“兩酉閣中,確見一策,上有記載——關梅郡首尤喜男色,少壯兒郎入之,鮮出。“
弄無憫這方啟瞼,目中帶笑,輕道:“何書何卷,幾頁幾行?”
無憂一怔,調笑道:“連失二女,怎不見你這宮主心焦?反倒於此時行此戲?”
“各安天命,不囿於心。天欲福之,必先禍之。蒼文離宮,若不歷練赤武等人,何堪大任?“
無憂聞言,陡道:“一翻一覆,倒似盡在掌中。”
弄無憫立解無憂之意,輕聲緩道:“若難自救,即便萬壽,恐不過麻木度日,於我知日宮毫無裨益。”
無憂心下一動,暗暗道:無憫之言,不似從前,話雖堂皇,然細想來,知日宮弟子便同芻狗無異。無憂轉念再道:如此,弄丹行蹤,他究竟知是不知?
弄無憫定定凝視無憂,沉吟半晌,陡道:“不知。”
無憂大駭,不想弄無憫瞭然若此,將自己所思看得通透。
“並非讀心。你向來玲瓏,博聞強識,聽吾之言,定要糾糾繞繞,前後想出旁人三五步去。”弄無憫淺笑,“不過解心爾。”
無憂輕嘆,柔聲道:“書簡言,棄沙橋因得費長房之縮地符,故可羅方圓,窮海陸,此言可真?”
“不虛。”
“那關梅郡首這般鍾情男色,想是一醜陋婦人。”無憂一頓,接道:”不然,便是極好男風,同那青丘相類。“
弄無憫聞言,面上乍紅,佯怒道:“又這般放肆不端。”
無憂淺笑:“無憫親往,想來較赤武勝算大些。”
弄無憫知其言下之意,更是羞赧,輕道:“兩酉閣書簡可曾告知,首位關梅郡首劃地自封,明令知日宮弄氏血脈不得擅入。”
無憂眉眼一挑,心下暗道:這倒未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