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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無憂不怒反笑,嬌道:“無憫知我,勝吾自知!既是如此,便來作筆買賣。”

弄無憫面龐微側,定定瞧著無憂,唇角帶笑:“說來一聞。”

“無憫既知吾心有變,除非河水倒退,辰光反轉。若令白駒無催,華髮改青絲,無憫可也不可?“

弄無憫搖首應道:“不可。”

“正是。”無憂嫣然,笑靨稍開,“如此,無憂尚有一解——轉心不易,佯裝不難。”

稍頓,無憂接道:“無憂亦知,令無憫放玉唾二人性命,除非日出西方,夏逢雪霜。無憂功法低微,自難施為。既然你我皆不可順心遂意,何不互退一步,互予方寸天地,匡坐其間,莫迫了自己,又逼了旁人。“

弄無憫眉目微低,思忖片刻,輕道:“言下之意,吾若施恩玉唾,令其速死,無憂便肯佯作無事,長伴身側?”

“英敏智者,言談亦可省卻好些功夫。”無憂頷首淺笑。

弄無憫見其複述自己言辭,不由亦是解頤,半晌,輕道:“爾可假作多久?”

無憂目珠一轉,立時應道:“且看無憫可受多久;且看無憫可予多久。“

“予取予求。”弄無憫眉飛入鬢,目若流星。一語既出,已然朝玉唾稍一揮袖。

此時玉唾身不得動,口不得言,周身骨裂髓幹,唯感兩火龍於皮肉之內鑽騰,筋膜撕拉斷裂之痛,卻不及那遍身灼燒之刑。不過彈指,那二火龍已自玉唾面頰遊至尾尖,得弄無憫召喚,那二龍游速愈快,聞得兩聲悶響,二龍分銜日月,自玉唾龍尾尖端破出,立時增至初時大小,龍鬚擺動上下,眨眉之間,二火龍已是推著日月直往頭頂,騰空不見。

玉唾唇角血幹,尾上鱗片剝落,啟唇卻未呼痛,唯得一字“救。。。。。。”話音未落,其身已然無存。無憂同花焚俗皆是愕然,連明火亦未得見,玉唾盡成焦灰,散佈水中,須臾無蹤。

弄無憫見無憂失神,眼底晶瑩,卻也未見零涕。弄無憫心下一軟,輕喚數聲。

無憂不應。

花焚俗怔楞半刻,口中喃喃:“救。。。。。。救。。。。。。”話不成句,語不成調。

“無憂。”弄無憫從未將花焚俗放在眼裡,如今見自己滅玉唾一招,似是將無憂駭住,心上不由一緊,欲施安撫,卻不知何處著手。

無憂口唇大開,倒非因著玉唾命喪眼前,而是見不遠處花焚俗左掌作刀,直往自己龍尾劈去。無憂急闔了眼目,鼻內腥氣彌重,抬眉再觀,花焚俗尾部少不足半丈,已然自斷。

“弄無憫!”花焚俗怒喝一聲,單手拎其斷尾,直往弄無憫丟去。

弄無憫初時無查,聞聲回身,不慌不忙,單掌一抵,那斷尾受力,速度漸緩,待近了弄無憫身側,刮擦掌心,龍鱗片片落。尾上起火,反生異香。

弄無憫抬臂於鼻尖稍稍一揮,感那香氣不散,近之則眼目眩亂,頭重身輕。弄無憫不由闔目屏息,輕道:“斷身求存,迷香藏尾;雕蟲小技,著實可鄙。”

花焚俗輕笑一聲,應道:“計不在新,堪用便好。”話音未落,其上身亦化本相,強拖殘軀,巧避弄無憫,直往無憂處而來。

無憂閃躲不及,再定睛時,已是騎繞龍身之上。無憂凝力指尖,卻仍不可動,感花焚俗似已拼盡全力,直往海面而去。

初出南淵,無憂便見知日宮馬車尚在崖上等待。

“花哥哥。。。。。。這是。。。為何?”無憂口鼻仍感血氣不散,心知花焚俗斷尾事重,然心下有愧,不知如何開口更為妥當。

“明組邑部族俱滅,皆因爾假扮青姬夫人之女,混入虺海。現而今,豈非需用爾性命生祭,方可平吾心下震怒?”花焚俗喝道,稍頓,再言:“弄無憫待爾,宛若眼目,珍惜至極。失爾行跡,定是急如星火。吾便要見其寢食難安,方消吾恨!”

無憂聞聲,驚怖未有少減,心下暗道:聽其所言,吾為魚肉。現逃出南淵,倒似反不及為無憫擺佈好些。一念未終,陡聽得花焚俗接道:“弄無憫中了吾家傳迷香,名喚‘捧心棄’。縱其功法精妙,仙力綿延,恐亦需得半炷香功夫方可行動自如。”

無憂訕訕,咬唇不語。一龍一蛇,駕霧騰雲。

這般疾走未有多時,無憂感耳畔風聲愈響,鼻內腥氣稍減,反添了些燒灼焦味。無憂心知異樣,不由輕道:“花哥哥,你可安好?”

半晌,未得一應。無憂難安,啟唇正欲再喚,抬眉卻見正前一影,灰袍金冠。

冷浸煙雲,寒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