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怨?”
男子搖首,喃喃道:“村子閉塞,且村人皆是久居,往事早已。”
爾是聞言,兩指輕撫下頜,思忖半晌,方道:“如此,恐並非壺修村之由。”
蒼文目珠一轉,已知其言下之意。
“若欲探究,恐非入十七苦地不可。”
爾是淺笑,微微頷首。
“尚不知足下高姓?”
男子稍一拱手,應道:“在下篆愁。”
“小女子洗素。”
蒼文爾是一一報上名諱,眾人這方思度入苦地之法。
爾是未見著慌,踱步半圈,解了髮髻,隻手微抬,兩指扯了根髮絲,往另一手食指一繞,嫣然不語。
“可有良策?”蒼文見爾是含笑面目,已是瞭然。
“十七苦地本為毫末,肉眼幾不可辨。或就在你我足邊一砂礫之下,若欲入內,需得以發端引之。“
“如何引法?”篆愁輕道。
“十七苦地,刀兵不止,大凶之相。”爾是將那髮絲取下,拎其始端,右手緩捋,後左右上下作八面探尋,稍一屈身,於地面畫八卦,右掌按掌訣對應五行,藥指小指伸展,餘三指指尖相對,掐於一處,作鬼遁手印。
“金水,陰,鬼道。”爾是一字一頓,“十七苦地,乃是鬼地,以此印,循此線,可入。”話音未落,左手緩將髮絲靠近右掌,徐徐繫於金指、水指之上,結活結,陡將髮絲另一頭拋高,迅指起身。
餘下三人怔楞,見地面仍有一掌作鬼遁印,轉目再瞧爾是,兩手俱全,煞是出奇。
“這一手,漂亮!”蒼文讚歎,話音剛落,四人均是目前一黑,再難視物;頭腦昏昏,篆愁洗素二人尤甚,幾欲昏絕。
“靡瞻不眩,闔目!”爾是見狀,疾道。
眾人聞聽,齊齊闔目,閉口不言。
不過須臾,耳畔聞蟲鳴,蒼文啟目,驚見身處林中,巨樹參天,未見有異。
“可是入了苦地之內?”洗素環視,輕聲詢道,陡地,卻又驚道:“那物!”眾人循其指,回身見一玄色巨索,似從天而落,直插入地,徑同合抱之木。“
篆愁呆望半晌,徑自喃喃:“恍若天人梳洗,垂青帶於下。”
爾是聞言,嬌笑連連,隔了一刻,方才擺手,嬌喘應道:“多承謬讚,稍竊謬恩。“
蒼文聞言,思忖半刻,亦是笑道:“那便是爾之髮絲?”
爾是淺笑:“正是。”
“髮絲所向乃為璇璣天樞所在,倚其辨東西。”稍頓,爾是接道:“少傾退出苦地,仍需籍此。”
蒼文四望,又瞧瞧兩手兩足,輕道:“髮絲竟大若此,倒不知苦地之外,旁人見吾,何等渺渺。”
篆愁洗素對視一眼,陡然兩兩跪地,叩拜不止。
蒼文爾是大驚,急欲攙扶,卻聞篆愁悲道:“吾同洗素,不過小妖,平日何曾見識打殺?此番為著村人,匹馬隻輪,孤身前來,雖明知死地,烏頭馬角,仍欲一試。”
“現遇足下,智高謀深,法力卓然,吾等村人性命,必是有望!”洗素接道。
爾是聞言,稍退兩步,抱臂於前,唇角掛笑。
篆愁跪行兩步,近了蒼文足邊,接道:“吾不過一蝸,洗素不過一蟻,本相螻蟻之軀,常為人足踐踏;即便竭力殫精,修而人身,不過暴虎馮河,難脫摧折蹉跎,顏低氣下。。。。。。”
“怎要這般自貶?”蒼文眼風掃見爾是立身右後,又見篆愁低眉身下,嘴角一撇,心下暗道:爾是倒會察言觀色。
篆愁停了半晌,陡地扶上蒼文腳面,兩掌相合,五體投地。
“如何使得!”蒼文大驚,急急壓了篆愁肩膀,蹙眉應道:“快快起身,吾應你便是!”
篆愁洗素聞聲,反是多拜數回。
“吾二人名不足道,命不足惜,然得二位恩德,必以死力酬之,雞鳴狗盜,亦有用時。”
蒼文無法,待其拜畢起身,這方稍退兩步,朗聲道:“何人作惡壺修?你二人可有得見?”
篆愁凝眉,洗素撫心,語帶驚懼。
“一妖,法力無邊。著昏黃外衫,面目憎惡,施法之時,周身雜色之氣,身之所觸,草木盡亡。“
爾是笑容一收,接道:“施法之時,可是周身遍見赤足?”
洗素聞言,抬眉頷首:”足下怎生知曉?“
爾是稍近蒼文,附耳輕道:“愚城,吳家阿公。”稍頓,面向篆愁二人,應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