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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反覺怠慢。”

弄無憫稍一頷首,抬掌攏了玄英呈上香茗,探鼻深嗅,搖眉輕道:“青丘府上,倒是多得好茶。此紫筍研膏,稚水溫滾,啜之忘喧,顯神仙之度。“

青丘失笑,腳底漸涼,抬眉瞧瞧弄無憫,見其啜盡一盞,眼風一掃,示意青丘取座。青丘含笑相應,立時就座,待得半刻,方由橋玄英伺候著履,束髮獵纓,滿面謙恭。

“弄宮主此番前來,可有差遣?”

弄無憫聞聲,緩將那茶盞擱了,輕道:“之前吩咐愚城子弟往不姜山,可有所獲?”

青丘一怔,掌心陡地拍在額上,立時應道:“青丘險些誤了差事。”稍頓,正色接道:“自那日得宮主令,吾便命愚城弟子卅人,直往不姜山山道靜候。孰料至今未得顧放懷行跡,日前倒也想著往知日宮報稟此事,然仰日宮宮人稱,宮主忙於它務,不便見客,青丘不敢冒進,這便耽擱下來。”

弄無憫抬眉定睛,少傾,自袖中取出一物,單手一推,便至青丘目前。

青丘徐徐抬了兩掌,近前細觀,見那物竟是塊金質腰牌,上鐫四翅獨眼夸父鳥。

“此乃知日宮夸父金符,出示此物,無論何時何處,宮人自當放行。”

青丘瞠目,受寵若驚,半晌不得一語。

“愚城子弟尚在不姜山道?”

青丘啄啄然頷首數回,聞弄無憫緩道:“即日撤回。”

青丘不解,疾道:“弄宮主可是惱了?”

弄無憫搖首輕聲:“放懷為吾手足,想來,吾當親往不姜山,見山主,訴原委,方不失體統。”稍頓,卻又接道:“玄英侍候入微,實是貼心。”一言既落,眼目自青丘靴履掃至手畔茶盞。

青丘立時解意,朝身邊橋玄英一個眼風,令其往灶房再取了那金銅煎水壺來。

待玄英離了外堂,弄無憫心下暗道:即便顧放懷一事已為其漏言密告目榮華,現下萬斛樓幾已崩解,自顧不暇,豈有功夫於不姜山大做文章?思及此處,弄無憫唇角淺抬,少時,側目見青丘凝眉相望,弄無憫輕咳一聲,緩道:“不日,吾將安置弄無憂於愚城。”

青丘聞言,面上一緊,支吾道:“倒是。。。。。。倒是許久未曾再會。”

弄無憫稍一揮手,笑道:“無論功法資履,青丘為上;然無憂孩童,玩心不泯,待其入城,一來尚需青丘海涵,莫同稚子計較;二來需得青丘佐理,免其莽撞。若青丘願助吾一臂,擔待愚城,於微處可解吾後顧之憂,於重處可安肩山之亂,地方安定,群黎樂居,衛鼎晉鍾,自有銘功。“

青丘聞聲,頓時飄然,立時起身,拱手明志:“青丘解弄宮主深意,自當依令而行!”

弄無憫頷首淺應,抬眉詢道:“今日得見,面上火毒已愈,想是那泣珠之功。”

青丘不由輕撫面頰,羞道:“青丘再謝弄宮主大德。”

弄無憫徐徐起身,行至青丘身側,目未斜視,負手緩道:“那泣珠於吾宮中尚餘了幾顆,改日親來取回。“一言初落,踱步而外,出門恰見橋玄英攜了那煎水金壺返歸,弄無憫垂眉一笑,見橋玄英面上五色交替,不由輕道:”吾幾忘懷,玄英曾於愚城救得無憂一命。待無憂再返愚城,想其必當重酬。“言罷,振衣放腳,直往不姜山。

兩個時辰後。

不姜山,龜鏡堂。

弄無憫正冠斂眉,朝正上之人施揖緩道:“小兒無憫,拜見赫連爺爺。”

堂上端坐一老者,童顏鶴髮,著石黃雲母紋外衫,頭頂烏色玳瑁簪,氣度從容,大家之風。此人,正是赫連雀尾祖父,不姜山主赫連泰。

“無憫孫兒,許久未來吾不姜山。”赫連泰銀鬚一抖,朗聲笑道。

弄無憫垂目,拱立之身未有稍動。半晌,赫連泰見狀有疑,身子前探,輕道:“可是有事?可是養默宮之事?”

弄無憫唇角一收,目珠左右轉個來回,緩道:“確是養默宮。”

“坐!取座說話!”

弄無憫倒未猶疑,恭敬一拜,便往一側椅上落座,脊背高聳,徐徐將那外袍一撣,單掌握拳,置於膝頭。

“赫連爺爺可曾聞聽家君訊息?”

赫連泰目瞼一緊,立時應道:“老朽同知日宮相交,全不過無憫孫兒。至於弄老宮主,倒也未似養默宮那般篤厚。”

弄無憫心下冷笑,面上彌恭,輕道:“無憫惶恐。”

赫連泰連連擺手:“日前多有耳聞,連吾那孫婿、無憫手足放懷亦是多言無憫坦氣大義,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