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何必當真?迴心殿世外仙境,無憂未嘗呆得厭煩。”言罷,又再回身,坐於榻上,笑顏大展。
弄無憫輕嘆一聲,稍一搖頭,緩道:“那日,橋玄英攜無憂至密室,初見此物。後吾敲擊數回,無憂牙關緊咬,拒吐實情。然吾早知,橋玄英乃萬斛樓目榮華手下;連此陷九,也必是目榮華安排。“
無憂心下一抖,更是憂懼目榮華安危,然面上未見少改,唯不過頷首笑應。
“目榮華此計,皆為無憂。”弄無憫稍一攢眉,接道:“吾心亦知,若可長留無憂於側,吾之齷齪,不輸半分。“話音方落,弄無憫已然抬手,眨眉之間,蜃氣大作,缶口大開,彈指便將無憂納入;弄無憫怔立一旁,隔了半刻,方放腳向前,遲疑之下,抬手將那陷九攬於胸前,又再取座榻邊,落手輕撫銅缶,面上時喜時悲,兀坐失神。
三更時分。
萬籟有聲,尤聞壁上琴動,天風挑摘;太古之音;本當雪燥靜心,卻引得弄無憫更是煩亂,蹙眉一瞬,甩袖便將陷九擲出,缶內情狀,無一不現。
無憂初入溺內缶,便感暈眩,不及闔目,血氣翻湧,體內身外,立時為熱浪夾擊。無憂沉不住,頓足怒道:“弄無憫!詭詐小人!”一言方落,百脈噴張,再啟唇時,反作嬌啼:“弄。。。。。。無憫。。。。。。無憫。。。。。。”
耐不足半刻,無憂便緩褪了外衫,唯著中衣,不消半柱香功夫,更是燥熱,中衣大開,褻衣得表。
弄無憫揮袖之時,眼前所現無憂,已是額上薄汗,玉顏紅徹;髮髻早散,雲絲及膝;雙目微眯,朱唇微啟,一派春色迷離。
無憂見弄無憫終是現身,反添生氣,柔聲喚其名,未見一絲憤恨。
“無憫。。。無憫。。。。。。”
弄無憫聞聲,長納口氣,垂了眉眼,顧盼左右,頰上亦顯紅彩。
無憂見狀,陡地抬聲:“小人行徑,何必作態!”話音方落,邪火彌重,發散肢端,柱骨一軟,緩吞了舌上津液,闔目淚下,口中喃喃媚道:“乞無憫入內來救!”
弄無憫未喜反憂,似有不忍,心下懊悔不迭,闔目不欲細觀,然即便閉目塞聽,腦內常聞一音,靡靡不斷,若果食之於孩童,搔心抓耳。弄無憫稍一回神,啟瞼便見無憂僅著褻衣,肩臂盡露;褻衣乃為海棠紅,其上絲繡蝶燕雙飛、牡丹蒲桃,盎然之機,尤顯無憂弱骨楚楚;媚眼如絲,奪人心魄。
弄無憫怔楞一刻,眨眉數回,終是定心沉意,踱步而前,須臾得入。
無憂感體內邪火處處,五臟盡焚,心氣早弱,見弄無憫身至,這便急急仆地向前,兩手緊拽了其袍尾,將面頰向上一貼,抽鼻嗚咽,更似狸奴。
弄無憫身子一僵,稍一垂眉,恰見無憂頸上懸吊一物徐徐滑出,正墜胸前。那物乃是白玉,徑約一寸,鏤雕白頭鳥,口銜靈芝,潤澤通透,栩栩若生。
弄無憫心下一緊,這方開顏:原想吾所贈家傳宮絛,怎就不見影蹤;原是其單將那如意白頭取了,作了掛墜。念及此處,弄無憫闔目淺笑,陡地探身將無憂一攬,馭氣而動,彈指功夫,至一處洞天:流水潺潺,走雲悠悠;放眼四下,唯一白玉鑲象牙玉榻。
弄無憫輕將無憂抱著,騰出一手,勾指一挑,便得百千珍珠,大如龍眼,靜置半空,恰停於那玉榻之上。弄無憫將掌心一攏,稍一使力,百珠盡碎,化了粉屑,洋洋而下。
弄無憫感無憂肌膚灼熱,鼻息沉熾,這便上前,緩將無憂置於榻上,見那珠粉之上,竟無痕印。弄無憫嫣然,輕舔燥吻,柔道:“細骨輕軀,可見一斑。”稍頓,卻又喃喃自語:“以寶珠粉蓋榻,免得吾施力過重,傷其卻不自知。“
無憂仰臥榻上,感背上一陣清涼,身上邪火稍退,見四下情狀,面上一紅,抬掌掩胸,將那褻衣上雙蝶遮了,少傾,卻又探手,急將那如意白頭掛墜握了,徐徐塞入褻衣。
弄無憫將無憂舉動盡收眼底,淺笑擺首,輕道:“現下細觀,想來無憂只偷取了檮杌尾鞭,並無它物。”
無憂一怔,定睛見弄無憫神光葳蕤,玉貌仙姿,負手而立,垂眉若語。
無憂見狀,急欲起身,然稍一運氣,血脈陡奔;弄無憫目珠淺轉,立時抬臂,須臾取了金冠,青絲如瀑,這方探身上榻,支肘寶珠粉上,兩掌緊扣無憂肩頭,止其動作,下頜一低,柔聲笑道:“此時,此地,還欲往何處?”
無憂定定瞧著弄無憫面龐,見其色足冷冰蠶之錦,嗅其馥可噴五木之香。無憂心神驟亂,邪火焚智,反是探手抵上弄無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