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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未完待續。)

第五十八章:飲罷持紅燭 … 第209話

無憂聞聲,不由輕道:“眉睫之禍,未見夫君改色半分,無憂怎不委佩低簪?”言罷,立時起身,弓手深施一揖,稍頓,又再踱步近榻,取座一旁,定定瞧著弄無憫,待其面容浸沒眼底,心下反覺空虛;無憂怔楞,攢眉俯身,緩將面龐輕置弄無憫胸前,又再撿了弄無憫一臂,自環於身,沉吟半晌,不言不動。

弄無憫反倒冷哼一聲,勾唇笑道:“吾志昏昏,若是稍後盹過去,還望小君莫多躊躇,手起刀落,也算痛快。“

無憂嫣然,徐徐自袖內摸出一把短刃,寒光一豎,脆聲應道:“當如所願。”

弄無憫見狀,長嘆口氣,柔聲輕道:“無憂當真如此憎我?”

無憂身子一側,稍背弄無憫,逃目切齒,半晌,終是應道:”夫君可知,無憂今日怎著金袍?“

弄無憫一時未應,聞無憂接道:“此一嫁,乃是嫁與知日宮。知日以金為尊,無憂便舍紅衣。”

弄無憫立時解意,慘然一笑,輕道:“無憂同無憫,皆為出身所困;然欲改命,其言何易,其行何難!”

無憂垂眉,稍一啟唇,卻未發一言,緩納口氣,吞唾接應:”吾之命,早為夫君所改!“一言既落,怒目回身,見弄無憫眼目微眯,無憂脅肩,沉氣強抑怒火,堆笑媚道:”夫君之罪有三,容無憂一一道來。”輕咳一聲,便再接道:“罔顧倫常,逼害孃親,此為一;誆騙瞞掩,使吾為器,此為二;恃強凌弱,玷吾清譽,此為三。“稍頓,無憂眼目一黯,輕聲詢道:”三罪並伐,夫君可是冤枉?“

弄無憫唇角一抬,柔聲緩道:“三綱在上,小君弒夫,豈敢言倫常?仁心不存,信義不在,怎不省自身?罪狀前二,無憫雖不否認,然無憂行刑,名不正且言不順。至於罪三。。。。。。“弄無憫猶疑半刻,唇齒俱闔,眼風一掃無憂,卻又立時側目,不敢對視一面,不敢多言一字。

無憂冷哼,抬指徐徐撫摩弄無憫面頰,後將指肚停駐弄無憫眉邊,摩挲不迭。

“夫君口齒,不遜無憂半分。然,即便可逞口舌之利,夫君骨痺身僵,亦難乘間伺隙,轉危為安。”稍頓,無憂輕笑,俯身就近,沉聲再道:“你我二人,何曾在乎旁人性命?夫君兩掌染血,無憂亦是一身罪孽,孰高孰低,孰對孰錯?“

“故而小君欲取吾性命,何需贅言正道倫常?隨心恣意,予取予求便是。“

弄無憫一言即落,二人對視,俱是含笑。

“想來,無憂早有籌謀,欲以無悲取吾而代。”

無憂聞聲,卻未有應,少待,聞弄無憫接道:“無憂當知,吾之胞弟,雖面容似吾,其心其魄,差之千里。”

“此番無需夫君勞心!”無憂橫眉,沉聲駁斥:“殺伐之事,無憂自當為其料理;無悲之面目,足以定肩山,無悲之浩氣,自可慰先祖。孃親遺願,無憂可全!“

弄無憫冷笑連連,喘咳半刻,方定了心神,嗤道:”無憂此生,盡為孃親二字所累。吾之孃親,所念所憂,所思所想,皆為其六甲十月所出;汝不過得智鱗蟲,怎就這般一廂情願,非要扮作母慈女孝?“

無憂眼目一闔,探舌而出,輕舔燥吻,面上不見些許羞惱;身子一顫,徑自喃喃:“夫君自是知無憂痛處。寥寥數語,足裂吾心。”言罷,蛾眉一低,神若枯木冷巖,目如寒灰死火。

弄無憫面上一緊,身陷軟塌,心失虛無,正待啟唇,終感目前一黑,哼亦未哼,神智俱喪。

無憂將那短刃一橫,輕撫刀背,沉聲笑道:“吾嘗於夢迴之際,一嘆三問——吾心所向,到底弄無憫,抑或弄無悲?現下至此,無憂方知,吾心所慕,全不過‘知日宮主’罷了。”

“失卻弄無憫,吾便推弄無悲至高位。屆時,魔氣消逝,妖丹遁離,肩山自當清明。知日聲譽,萬古長存!”

話音一頓,手起刀落。

。。。。。。

兩個時辰前。

肥遺江下。

弄無憫著雪衣,同弄無悲兩相對視,兄弟二人,全無二致。

“兄長,”弄無悲口唇緊抿,密音沉聲,“結縭之日,怎得在此?”

弄無憫眼目一闔,反自袖內摸出一壺二盞,單掌一推,便見酒器直往弄無悲。

“酒沽千日人不醉,琴弄一弦心已悲。”弄無憫仰面而嘆,後再結眉,轉眸一望金烏丹,悽然笑道:”無悲。。。。。。若吾今得玄石飲,千日之後,爾可願獨往荒丘,發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