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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目深納口氣,感涼風拂面,衰草亂心;腦中激浪,惦恨者,仍是弄無憫,唏噓者,方為橋玄英。

青丘正自失神,面上辣痛,割肉剜心;青丘不耐,急喘數回,緩將肩頭行裹一鬆,席地而坐。

“年不復記,歲無所依。吾這一世,數百年蒼狗白駒,現下,落魄至此。。。。。。”青丘苦笑,輕聲喃喃。

“門主當知,世味濃淡,全隨舌根;若可緘口默言,即便寡淡,總可求得全身而退。”

青丘聞聲,立時驚起,攢眉四望,見一影徐徐而至:來者御火鳳,煜煜生輝,一表非俗;**之中,除卻弄無憫,尚有何人?

弄無憫足尖輕點,須臾落地,廣袖一張,見那火鳳收翅曲頸,迅指縮不過掌心大小,直入袖內;這便抬眉,踱步至青丘面前,見其薄紗遮面,眉尖所攢,全不過驚怖詫異。

“門主無需驚惶。”弄無憫不由嫣然,稍退兩步,返身背對,“吾若欲取門主性命,昨夜懷橘宮內,今朝愚城府上,皆不過反掌唾手。”

青丘聞聲,目珠一轉,右掌成拳,緊攥那行裹,輕聲詢道:“弄宮主此言,青丘不知信不信得。”

“隨耳,隨心。”弄無憫輕哼一聲,不多言語。

青丘唯唯,心下仍是不解弄無憫隨至此處,因由所謂;思忖三番,終是啟唇:”青丘愚昧,現下無勢無依、無財無貌,不知弄宮主還有何忌憚?“

弄無憫聞聲,吃吃輕笑,稍隔半刻,方回眸應道:“門主孤身遁離,關吾何事?不過心有不忍,念及忠僕臨終遺願,總需親來,得見門主無恙,方可心安。”

青丘一怔,疾走上前,一扯弄無憫袖口,啞聲喝道:“遺願?何人遺願?”

“莫非門主尚有旁人可信可用?”

青丘眼目立時黯然,眨眉數回,身世渾忘,唯不過喃喃輕喚玄英不止。

弄無憫聞細瑣聲響,知其涕零,長納口氣,再將右掌輕抬,徐徐撣掃左袖方為青丘觸及之處,待畢,這便負手,闔目靜候。

“其。。。。。。可是為弄宮主輕取性命?”青丘眼目一冷,憤恨上眉。

“玄英乃是門主所害。”

“此言何意?”青丘心下一緊,顫聲疾道。

“若非門主俱告以實,玄英怎會獨往知日宮尋藥?若非以門主性命為要,玄英豈會擅入宮內禁地,撞得金烏丹所在?若非慕而失智、急於星火,玄英豈會擅奪妖丹,反為妖丹所害?“弄無憫反詰數回,稍頓半刻,徐徐搖眉,沉聲接道:”恐青丘門主見玄英無蹤,自認其不甘隨行,棄爾不顧,心下少不得怨恨言語,多有摧挫玄英之名。“

話音未落,弄無憫徐徐回身,見青丘淡影微顫,方柔聲緩道:“如此這般,英魂何安?”

青丘陡地抬臂,欲止弄無憫說話,然自知無力,搖眉苦笑,悲悔哀恨,刮心裂身,情若湧潮,腦內得橋玄英一身一影、一顰一笑、一言一語,應潮情如景響。青丘氣不得出入,稍一呼吸,尤似吞針,口唇開張,卻未敢吐納,不過半刻,目前一黑,仆地俯臥。

弄無憫見狀,嘖嘖數聲,緩自袖內取了一物,二指往復摩挲,口內輕道:“玄英一世,雖自萬斛樓而出,倒戈暗拜愚城,然其於門主,想是忠僕摯友,世不得其二。惜其衰禍不絕,窮厄以終;即便喪命,身不得全,當真可悲可嘆。“

話音方落,便見青丘伏拜多回,投地有聲。

“乞弄宮主告知,玄英亡身前後,其可有寄言遺物?”

“徒惹悔疚,又是何必?”

青丘卻未有應,唯不過叩首不止。弄無憫沉聲,止其動作,又再輕道:”青丘門主,可還記得愚城舊主曾有重託,令五門主各司其職,探尋金烏丹下落?“

青丘稍一頷首,聞弄無憫接道:“惜得無憫難得玄英這般赤誠忠肝,若青丘門主沾得玄英半分報主忠主之義,吾豈會隔了恁久,方得金烏丹所在?”

青丘聞聲,初時不解,然細思其言,立時作色,仰面驚道:“知日宮主,便是。。。。。。便是。。。。。。”

“兀不言。”弄無憫搖眉淺笑,“吾這愚城城主,自是不比知日宮主來得顯赫。“

“怎會。。。。。。怎會如此?”

“肩山左右,不過吾之左右膀臂。明暗並行,方可事半功倍。”

“弄。。。。。。無憫。。。。。。”青丘切齒,抬臂指點,思及前因後果,心下登時通徹,“如此虎狼之心,吾竟不查;多得傾慕,自甘犬馬!”話音未落,喘汗不暇,稍一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