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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儘管心中的疑問快將他整個人撐破,許瑞鄰還是閉緊嘴巴點了點頭。

“謝謝。”

易驗宬在他的帶領下,將敖玫君抱進總經理室附屬的小套房內,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

“需要我替你叫醫生嗎?”

“如果不麻煩的話。”他的視線沒一刻離開過她的臉上,像是這一移就會再度失去她一樣。

“當然不麻煩。”許瑞鄰又看了他一眼後才離去。

身後門一關,易驗宬再也抑制不住的伸手輕撫這張讓他思念了三年多的臉龐,她的頰,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三年前,除了助她行動的必要接觸外,他從未像這樣碰過她,而她甚至還是他的妻子。

她的離開是有跡可尋的,因為三年前的他實在太差勁,結婚將近半年,除了道義上的幫助,他絲毫沒有盡到為人夫的義務與責任,還在她主動的親密舉止下落荒而逃,甚至一逃就是一個星期,把她一個行動不便的女人丟在家裡。

如今,她的腳好了,是遇見了什麼名醫,或者是全靠她個人的努力呢?

親眼目睹過她的決心與毅力,他不以為這點不可能,只是在這期間,她一個人又吃了多少苦?

瘦削的臉龐,蒼白的氣色,在他記憶中,除了他們初識的那一段期間,她的氣色是不錯的,其餘時間她似乎都是瘦削多過豐腴,蒼白多過紅潤。

這,又是他為人夫的另一條罪狀。

三年前,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進闊別了一個星期的家門時,他完全沒料到等待在他眼前的只剩空屋一棟。

他承認沒見到她時,他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接著手機內的留言則讓他完完全全的忘了她,並抑制不住興奮的立刻回電給夏鬱蓉,表示他願意見她,並暗示願意與她重修舊好。

他是多麼的深愛夏鬱蓉,他一直這樣以為,然而事實上呢?

他之所以會接受敖玫君,是因為她長的像夏鬱蓉,然而除了第一次再會的見面之後,他開始不能自己的在她臉上尋找玫君的氣韻,以及喜、怒、哀、樂,還有玫君為他燒飯時的專注,為等待他讚美時的緊張,為他卸去她衣褲時染上頰的薄紅。

直到那時,他才知道玫君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他心中一塊位置,至於那位置有多大,他當時並不清楚,他只知道當她由槁木死灰變得積極進取時,他那早已隨著夏鬱蓉而走的笑容再度回到他臉上;當她開始為他烹煮晚餐時,他每天上班後總是迫不及待的等待下班;而當她不小心被燙到時,他直覺的緊張與害怕也不是作假的,也正因此,他才會霸道的不許她再進廚房。

這些,或許他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的,然而在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晚,當她要求他與她做愛,以及在半夜貿然爬上他的床時,老天,當時的他怎還能欺騙自己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他之所以落荒而逃,逃避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因為他竟然想要她!

終於良心發現,在她離家後不知過了第幾天,開始尋找她的蹤跡。

他一直以為一個行動不便的女人應該很好找,因為她沒有家人,能去投靠的也只剩下寥寥無幾的朋友,沒想到這一打聽,根本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生平第一次感到茫然不知所措,他無法想象行動不便的她,一個人在外頭要如何生活,尤其在他又如此深深地傷害她之後?

他一個人待在屋內想象她現在在做什麼,人在哪裡,而與她共組家庭這半年來的點點滴滴,卻不斷地侵擾著他。

思緒間,他像是看到她在廚房為他打理晚餐;像是看到她推著輪椅迎向他微笑地說著“你回來了”;像是看到她關心的凝望著他,有一句沒一句的企圖解放他為公事而積壓了一整天的心情……

還有像是看到她以傷心欲絕的眼神緊瞅著他,最後卻強顏歡笑的以一句“沒什麼”帶過。

嫁給他的這幾個月來,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生活在這個屋內?

她曾說過,為了報復他害她殘廢,她絕不會讓他好過。現在想想,她對待他的一切,沒有一丁點是為了讓他不好過,相反的,她所做的一切,出發點似乎都是為了他,而他呢?卻從未讓她好過一天。

過多的想念變成了思念,思念卻不甘成為懷念,他不斷地在尋找她,連夏鬱蓉是何時從他生命中消失的都不知道,然而,她卻猶如氣泡般的消失在這個地球,甚至於整個宇宙裡。

三年了,往事不斷歷歷在目,尤其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