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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唯獨段老爺,這些天悶在屋裡悶豆芽似的不出來,快跟養胎的二姐一樣了,段章氏見他躺屋裡臉色也不好就疑心他病了,過去問他咱們叫個大夫回來瞧瞧吧?段老爺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好著呢!”

你好著幹嘛不出屋子?

段章氏不明白了。吳老爺到段家來是多好的機會,段老爺跟他是親家,段家最有資格跟吳老爺套近乎的就是他!趁著這會兒巴結好了吳老爺,說不定老太爺一高興還讓他回去管鋪子呢?

要說如今家裡頂梁的是她兒子,比丈夫當家更好才對。丈夫還有個小情啊什麼的,兒子可是自己的。段章氏以前自然是這麼想,可如今……

她嘆了口氣,所以,還是段老爺當家她才能過得舒坦些。再說段浩方往家拿錢,自然是給他媳婦,她跟二姐不說是冤家對頭也差不多了,以前是她擰著二姐的勁,二姐還算乖順聽她的話,現在她讓婆子到二姐的屋子問月錢的事,二姐連門都不讓婆子進,說她如今正養胎,日後再說。以前二姐幾乎天天給她加菜,小灶做菜前她也會親自過來給她報一遍菜名,順著她的意思減菜加菜,現在是沒有了。小灶是加菜,但只加給段老爺、段浩平、段浩方和昌正、昌偉、昌福三個孩子。她讓人去跟二姐說想吃什麼,人照樣到不了二姐跟前就回來了,還是那句話:她要養胎。

所以她現在只有大灶的菜能吃。大灶跟小灶是一回事嗎?就大灶每頓端過來的那兩道清湯寡水的菜和白水煮麵條,那是人吃的嗎?

段章氏初時賭氣,不肯吃,就想看看等她餓病了她再找兒子告狀!她餓了幾頓後,見著段浩方就總是把話題往小灶上引,抹著淚道:“……我是真沒辦法了,現在我連想吃個臘肉都不行了。”

她哭得可憐巴巴的,兒子卻一臉不耐煩,敷衍的笑著對她道:“娘想吃臘肉,我使喚人上街去給娘買。二姐的胎不穩,大夫讓她不要下床,我也這麼跟她說的。或是她一時顧不上吧,娘不要跟她計較。”

她見兒子如此輕描淡寫的,不忿道:“不過就是張張嘴的事!哪裡就能累著她了?我看這小灶專就是她一個人的!旁人想用都不行!她花的還不是我段家的錢?那灶下用的柴買的菜肉難不成都是為她一個人買的?”

兒子聽了這話卻皺眉,道:“娘你說這個我可不能答應!小灶的火是一直都沒停的,這個我知道!昨天晚上大哥半夜想起來非要吃烙餅卷菜,還不是趕緊給他做了?照孃的意思,是說二姐專跟娘過不去了?”

段章氏當然就是這個意思,可她這麼跟段浩方說,他卻根本都不信,她又拉著他哭,他連聽都不願意聽就走了。

這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段章氏捶著心肝罵段浩方沒良心,更加懷念以前段老爺當家的時候了。

可現在跟以前真是不一樣了,段老爺不肯出去,她也不敢狠勸,只是坐在他旁邊發呆,拿眼睛充滿渴望的看著他,希望他能出去跟吳老爺親近親近。見他沒個頭痛腦熱的卻裹成個包子狀窩在床上,她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他這是難受生病了。

大老爺二老爺天天的跟吳老爺在街上酒樓裡‘巧遇’,回來了老太爺又今天得了幅字明天得了個寶貝的抓著吳老爺不放,一來二去的天天見吳老爺喝得醉醺醺的回來,二姐不高興了,帶著張媽媽和紅花侍候吳老爺洗漱時道:“爹,你天天這麼喝可不行!身體都喝壞了!那些沒意思的人跟他們應酬什麼?”

吳老爺翹起兩腳由著自己家的姑娘收拾,喝得燙紅的臉上掛著一絲笑。

二姐見他不說話,就讓丫頭婆子們都下去,自己捧著加了醋的溫白開水給吳老爺喝,坐下道:“爹,你要是想著這幾天跟他們套了近乎日後我的日子就好過了,那就趁早打消了這個主意吧!段家的人,個個都是白眼狼!”

吳老爺見二姐嘴一撇眉一挑這樣說,憋不住笑了,逗她道:“照你這麼說,段浩方也是這樣嘍?”

二姐聽了倒不像吳老爺以為的那樣替段浩方說話,她湊近他小聲道:“爹,我一直想問,荷花的事怎麼說的?她人呢?”

青蘿回去時那舊宅裡只剩下傻孩子和那看門老頭了,荷花人卻不見了。她趕著回吳家屯報信就沒多問這個,在吳家也沒顧得上去打聽,回來了她跟二姐一說,二姐心裡就記著這件事了。她不去問段浩方,只轉過頭來問吳老爺。

吳老爺眼睛也不看她,像是這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似的道:“哦,你說她啊,我給她接回來了。”

二姐眼一瞪:“爹讓人去接的?爹是聽了青蘿說的才去接的還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