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均擬以外交途徑解決。上海敵方無理要求,要十九路軍撤退三十公里,政府本應拒絕,但為儲存國力起見,不得已忍辱負重,擬令本軍於最短期間撤防南翔以西地區,重新佈防。望兄遵照中央意旨,想兄也同意。”'《蔡廷鍇自傳》,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75頁。'
張靜江也進行勸說:“第19路軍素來軍紀嚴明,革命戰爭有功。上海日軍處處挑釁,如果不善於應付,大有一觸即發之勢。望你體念中央的意旨,最好澈退到後方南翔一帶,以免與日軍衝突。上海華洋雜處,如果戰端一開,損失極大。倘能撤退,我可報告蔣總司令。”
蔡廷揩對於他們的勸說,當即予以嚴正拒絕:“上海是我國領土,第十九路軍是中國軍隊,有權駐兵上海,與日本帝國主義毫無關係,萬一日軍膽敢來犯,我軍守土有責,決定迎頭痛擊。”'《從九一八到七七事變—原國民黨將領抗日戰爭親歷記》,中國文史出版社。1987年版,第122頁。' 為將第19路軍撤離上海,以憲兵團接替其防務,“俾非戰鬥之憲兵團緩衝期間,可保中日兩軍不發生衝突。”'秦孝儀:《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缺時期》緒編(1),臺北1981年版,第426頁。'
1月27日,蔣、汪飭令參謀總長朱培德、軍政部長何應欽電令憲兵司令谷正倫、京滬衛戍司令長官陳銘樞、漱滬警備司令戴就:“茲為力圖避免彼我雙方軍隊發生衝突起見,著派憲兵一團,即刻開往上海閘北一帶,接替防務。歸淞滬警備司令戴鼓指揮。以資緩衝。”'秦孝儀:《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緒編(1),臺北1981年版,第426~427頁。'
27日晚,何應欽、朱培德又3次急電第19路軍:“著該軍忍辱求全,避免衝突,萬勿妄動,以免妨礙國防大計。”'《文史資料選輯》第37輯,中華書局,1963年版,第45頁。'憲兵司令谷正倫接奉電今後,立即派憲兵第6團於1月28日趕到上海閘北接替第19路軍第78師翁照垣旅之防務,但未待防務交接完畢,日軍即於是晚發動事變,第19路軍奮起抗擊,淞滬抗戰開始。“處此情形,原欲接替第十九路軍維持閘北治安之憲兵第6團,被環境所逼,不得不變為第十九路軍之援軍,以抵抗日本之侵犯。”'秦孝儀:《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時期》緒編(1),臺北1981年版,第427頁。'
三、淞滬抗戰經過(參見附圖5、6、7)
(一)日軍進攻閘北,慘遭失敗
日本海軍第1遣外艦隊司令官鹽澤幸一發出要求中國方面撤退閘北駐軍的通牒後,不待中國方面回覆,即令停泊在上海的日本軍艦上的海軍陸戰隊登陸,列入上海陸戰隊指揮官屬下,同時命令上海陸戰隊迅速按預定計劃作好進攻準備。
1932年1月28日23時30分,日本海軍上海陸戰隊在指揮官鮫島上校指揮下,以20餘輛裝甲車為前導,在炮兵支援下,向閘北寶山路、虯江路、廣東路、寶興路、橫浜路、天通庵路、青雲路等各路口中國守軍陣地進攻。
防守閘北的中國第19路軍第78師第156旅,依照總部23日下達的密令第二項之規定,當即奮起還擊,前來接防的憲兵第6團一部亦奮起抵抗,雙方展開激烈巷戰。
第19路軍總部在接到關於日軍發動進攻的報告後,蔣光鼐、蔡廷鍇、戴戟星夜趕至真如車站,設立臨時指揮部,依照原定部署,命令後方部隊迅速向上海推進。29日1時,蔣、蔡、戴聯名向全國各界發出通電:
“暴日佔我東三省,版圖變色,國族垂亡,最近更在上海殺人放火,浪人四出,極世界卑劣兇暴之舉動,無所不至。而炮艦紛來,陸戰隊全數登岸,竟於儉(二十八日)夜十二時在上海閘北公然侵我防線,向我挑釁,光鼐等分屬軍人,惟知正當防衛,捍患守土,是其天職,尺土寸草,不能放棄,為救國保種而抵抗,雖犧牲至一人一彈,絕不退縮,以喪失中華民國軍人之人格。此心此志,質天日而昭世界,炎黃祖宗在天之靈,實式憑之。”'《國聞週報》第9卷第7期,1932年2月22日。'
上述通電,表明了第19路軍對於日軍進攻實行堅決自衛的決心。
天亮以後,日軍在裝甲車的掩護下,連續發起猛攻,日機也由航空母艦起飛,對閘北、南市一帶狂轟濫炸,戰火迅速漫延。守軍第156旅所部,頑強抗擊日軍的進攻,以集束手榴彈對付日軍的裝甲車,組織敢死隊以潛伏手段炸燬敵裝甲車,堅守每一陣地,並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