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的心情尚未平復,不過若是這件事的話,也只能姑且先不跟她計較。
「喔呵呵,同胞遭受逼迫,你卻還笑得出來,本宮就推翻剛才的說法吧,你真是隻令人愉快的忠犬呀。」
「……您過獎了。」
少廢話了,快說你有何貴事……對於情緒如此煩躁的西琉,蒂法慢慢地舔著他的傷口。
然後她放開了西琉的頭,開始說起她為何事而來。
「西琉,向本宮謝罪的只有佩德雷提家對吧?法布里斯家也給他們一個謝罪的機會吧,要是他們送來的好貨也能激發你的獸慾,本宮可以容許你和她享受魚水之歡唷。」
——西琉不禁全身僵直了起來。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不過蒂法話一說完便徑自揚長而去。
在總領事已經離開的房間裡,盡忠職守的喪家犬一直杵在原地。
用來招待客人的茶,不僅客人已不在場,茶也漸漸涼了。
西琉一直呆望著那套茶具組,然後……
「…………為什麼……會是這樣!?」
搞什麼嘛?她來是為了說這些嗎?逢此重要關頭她還想搞那種事?
謝茲奇戈爾德共和國已是風中殘燭,一切順利的話,只要她一聲令下應該就能攻陷吧?
明明情勢如此,為什麼她卻先擱置這件事,反而縱情於自己的施虐欲?
為什麼可惡至此的傢伙要讓少女們慘遭同於母后的遭遇——?
不行,不能讓她予取予求,但是……
「明明不能對她如此縱容,可是卻……!」
我粗暴地狂抓自己的瀏海,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自己到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消滅這個國家——?
●
日落後過了一會兒,現在的時間是二十二點,西琉回到自己房裡顫抖著雙拳。
隨後,西琉獨自前往法布里斯家,自做主張地回絕了對方交出女兒的申請,取而代之的是要求對方承諾出資贊助戰地的重建,之後他帶著承諾書和致歉函回到領事館。
至於蒂法原本意圖染指法布里斯家少女的施虐欲,西琉一肩扛下另做安排。
結果那一整天蒂法又沉迷縱情於聲色之中,雖然她被譽稱為紅色戰姬,但她其實很少操駕輅機,至於原本就不適合她的公務則是連理都不理。
在這種人的下面做事,肯定沒機會翻身,而且後果還不僅僅如此。
剛才那傢伙的冷言冷語,已深深刻印在我心裡無法抹滅。
——這樣是嗎?換句話說你對那個女孩也激不起情慾是嗎?你如此性無能,真讓人難以想象你是那隻母狗所生,你的母親可是曾經對著殺了她另一半的仇人張開了大腿賣淫呢。
「…………噥!混賬東西!」
開什麼玩笑?什麼賣淫?對於忍辱保護我的母后,那傢伙的女兒別的不說,竟然說她是在賣淫……!?
「可是……!」
我要報仇,我要殺了那傢伙全族之人,只是雖然我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卻依然一事無成。
我不打算講人道,我是邪道,我全都是為了誅滅與復仇而活下來的。
我一定要殺了那傢伙,滅了這個國家。
自從立下這個誓言的那天以來,我明明無畏死亡地活了下來的說……
「你這隻只會狂吠的喪家犬!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對著仇敵一邊搖著尾巴,一邊磨牙到底是為了什麼……!?」
結果就這樣結束嗎?無法翻身、無法保護人、無法誅滅人,就這樣一事無成地自生自滅嗎?
西琉咬牙切齒地穿過了房間,朝著窗邊走去打算拉上窗簾。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望著映入眼簾的光景……
是艾特菈的房間。
艾特菈位於別館的房間沒拉上窗簾,隔著窗子可以親眼看見房內的情形。
「——」
西琉完全目瞪口呆,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搞清楚狀況。
艾特菈似乎泡澡泡了很久,長髮全溼的她裸露著穠纖合度的身軀,一手拿著毛巾毫不設防地納涼著身子。
那傢伙的女兒如此的姿態——此刻就在我眼前。
……別這樣,你在做什麼?我看不下去了,你不該有這種行徑。
西琉如此想著。
雖然他心裡應該如此想著,但全身卻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