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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力一伸腿,發現身體似乎可以移動,她一陣欣喜,吃力地挪了挪幾近麻痺的腰。可接下來發生的事,立即嚇得陶子全身直顫。顫動的車廂內,她清清楚楚地聽見一聲嬰兒的啼哭,那聲音剎那間牽動起恐懼的心鉉。陶子四下週望,最終,詫異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糾其聲源,竟是從自己的腹部傳出!

連環詛咒,應驗上身了?!

視線也漸漸模糊,陶子驚恐地望著自己的小腹,正在不住漲大。眼看就快撐破,生的本能促使她拼命呼喊,向司機求救。

陶子坐在後排,因此她無緣看見,此時前座司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森、可怕的笑。但她依然察覺到處境不妥,窗外的景緻已經遠離了市中心,自己所坐的計程車正在向郊外疾駛!

〃我給你一次機會,停車放我下去!〃語氣雖是傲慢,語調卻已顫抖。

前方的人冷冷一笑,帶著嘲諷。陶子咒罵一句,悄悄摸出手機。現在,她必須拔兩通電話,一個是打去報警,另一個則是打給宋梁吟。

既然已輪到自己,下一個,很可能將是宋梁吟,必須及時通知她不能以任何形式,接收當年用作遊戲背景的短篇。

不過後一秒,陶子的這一舉動成了泡影。腹部的一陣絞痛,令她慘叫一聲,掌中的手機也應聲掉落在地。

迷霧第三重驚魂醫學院

已值午夜,宋梁吟心理診所的燈依舊亮著,嵌在黑夜中,顯得格格不入。

由於市中心的地價過高,貸款加上家裡的積蓄,只夠在市郊買房開診所,但宋梁吟仍然滿足。你知道,有條件看心理醫生的人,大多也有自備車。市郊寧靜的環境,最適合做心理治療地。

男友遲遲沒有打來的電話,令宋醫生有些惱火。她很同意一個觀點:心理醫生也必須有自己的心理醫生。

與戀人交往過程中,宋梁吟免不了會就對方的舉動,進行一番分析。這不是故意的,而是職業病。就如現在,那個遲到問候,便讓她思索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客觀原因,致使男友不能打電話給她,那是不是證明他們的感情,已產生了裂痕?

宋梁吟坐到電腦前,逼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她開啟寫字板文件,裡面詳細記錄了就診病人的心理病史。現在,她看的是一個小男孩的記錄。那孩子是在保姆的陪同下,坐著房車而來。何其富裕,可想而知。

但如此優越的家境,卻是在犧牲雙親陪伴的情況下所得來。經過簡單的尋問,宋梁吟發現,由於長期得不到父母關懷,男孩的心靈漸漸畸形,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

就診過程中,他的眼睛充滿敵意,手裡始終捧著一隻木盒。出於關心,宋梁吟問他:〃小朋友,告訴阿姨,你手裡的盒子用來裝什麼東西?〃

這一問正中男孩下懷,他邪笑著開啟木盒,掏出一隻血淋淋的死鳥屍體,扔在診桌上。宋梁吟被嚇壞了,比起那隻被掏空了內臟的鳥,讓她更為震驚的,是男孩眼底沉澱的仇恨。

說真的,那個眼神,宋梁吟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可怕。沉思間,一陣尖銳的手機鈴音突兀響起,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宋梁吟看了看手錶,十二點整,男友總算想起了她的存在。

宋醫生執起手機,直接接聽,正欲向戀人大發牢騷,忽感氣氛有些不對勁。她連續說了幾聲〃喂〃,卻始終聽不到對方的回應。此時,宋梁吟才下意識地看了手機螢幕一眼。

是陶子打來的電話!

這個名字熟悉而又陌生,六名作者中,宋梁吟只有陶子的聯絡方式。夜站解散後,她們很少通話,不把對方的號碼從手機中刪除,或許是不想抹煞對於那件事的歉疚。

〃你……有事嗎?〃宋梁吟握緊手機,輕聲問道。深夜時分,任誰接到一通無聲電話,都會覺得莫名。

出乎她的意料,手機裡竟遠遠傳來一聲聲悽慘的呻吟,若有若無,卻直刺脊骨。宋梁吟的汗毛馬上豎了起來,她聽得出那是一個女人的呼救,對方想要向她表達某種資訊。

呻吟繼續著,宋梁吟獨處在空無一人的診所內,只覺那聲音更像是淒厲的尖叫,只是被調小了數十倍。回過神來,她忙對著手機喊:〃陶子,你在哪裡?怎麼了?〃

手機背光滅了,通話以對方結束通話而結束。宋梁吟的心,一下子被懸到了最高處。她忐忑不安地坐回電腦前,緊握手機,耳邊飛旋著那一串痛苦的慘叫。雖然輕,卻撕心裂肺。

印像中,那是煉獄裡,亡魂被鬼差拔舌、油煎、剜身時所發出的慘叫。剎那間,辦公桌前的落地窗上,似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