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了。
不得入眠的除了明瑜,這一夜裡,自然還有個謝醉橋。
與她分別已隔大半日了。不過是轉眼間的相觸,他包握住她手的掌心此刻卻湣�鴰僱A嫋碩雜諛且豢痰募且洹K�氖秩崛磯�嗷�=興�聳畢肫穡�故僑灘蛔∫�昧η�佔趕攏�拍芟�ニ�中牟辛艫哪牆興�綾壞�岱鞴�愕乃致櫓�小�
他早間收到了那信。她竟毫不猶豫地拒了他,理由便是她已有意中之人。想到自己終究遲了一步,剎那間心灰意冷。
可笑自己昨夜竟還對她那般說話,只怕在她眼中,不過都是輕狂與厭惡吧。
他往瑜園而去,入門時站立良久,定定凝望門上的石刻二字,憶及往昔種種,心中之酸澀,一時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該是怎樣的男子,才會叫她“心有歸處”?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堂弟。除了謝翼麟,他實在想不出江州還會有哪個少年男子平日會與她有所往來,甚至有機會得她芳心。
他不由自主地憶起中秋那夜在王母廟前的一幕。她與自己的堂弟相對見禮。她面帶微笑,神情落落,看不出半分女孩面對心上之人時該有的嬌羞或躲閃,甚至比面對自己時還要來得坦蕩。
“第一花好,第二月圓,最是家好人相歡。”
他再想起他至今還藏著的她那方絲帕上的心語。
那是她向上天的祈願,必定也是她心思的全部表露。
她最盼的是她家人的安好歡樂。
舊年的種種往事,再次一一浮現。那時她夜半燒樓,印了那本顯見是要警醒於人的畫冊。不過還是個半大的女孩,自己的兩個妹妹在那時仍天真爛漫,而她小小年紀行事卻已如此叫人費解。他雖至今還不大明白她當年那般行事背後的全部心思,只料定十有必定是和她的家族有干係。
她此番這般拒了自己,莫非也是因了這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緣由?只不過是不便對自己提起,又或者是為了叫自己知難而退,這才不過用“心已有所歸”來推託?
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便如黑暗中一道劈開了沉沉夜空的閃電,剎那間驅散了他心頭的所有鬱結。
從他十六歲在孟縣西嶺山第一次見她,那時她還不過是個半大女孩,他便已入了眼,上了心。而今他終於明瞭了自己的心意,又豈會因她的推搪躲閃而輕易放棄。
那枚玉環是他過世的母親當年留下的遺物,本有一對。謝靜竹有一個,給他也一個,道是以後贈他的妻。此番從金京再下江州,便如鬼使神差般地,他將它攜了過來。本也不敢貿然就這般贈她。只此時卻是心潮起伏再難自抑,這才下定決心,必定要在離開之前尋到她再次言明心意。
他盼她信她,正如他向她承諾的那樣。那是男兒的錚錚之諾,堅比金,貞比玉,一旦許出,再不會改。
作者有話要說:一大早終於看到久違的陽光了,不容易啊心情大好……,祝大家也有一個愉快的週末!
五十三章
安墨打謝府回來後,時不時便要在明瑜面前提謝醉橋應了帶他去騎馬打仗的事,壓也壓不住。隔日被江氏無意聽去了,便問了明瑜。明瑜見瞞不住,只得略微提了下那日出來時與謝醉橋偶遇的事,說順道說了幾句話。江氏自然沒往別處去想,聽罷只是有些驚訝,見安墨一臉期待的樣子,忍不住笑勸道:“你一個小兒,謝公子不過是逗哄你玩笑幾句而已,快別當真了……”
江氏話音未落,外間已是有丫頭進來道:“稟太太,謝家將軍府的公子過來了,道前日與小公子有約,今日剛得空,怕小公子等得焦急,便過來了。”
丫頭此話一出,明瑜倒沒多大驚訝。想來以謝醉橋之為人,既應了安墨,遲早便必定會過來的。倒是江氏極意外,看向了明瑜道:“我還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怎的竟和個孩子也這般認真……”
一邊的安墨起先聽江氏那般說,掩不住一臉的失望,此時歡呼一聲,若非被明瑜攔住,只怕已像小鳥般地衝了出去。
阮洪天今日恰不在家。江氏急急收拾了下頭面,便牽了安墨,帶著丫頭媽媽們一道出去見客。到了平日待客的二門正廳,見管家柳勝河已命人上茶,陪在那裡敘話了。
謝醉橋聽見一陣腳步聲,抬眼見是江氏等人來了,並不見明瑜。曉得她也不會這般隨她母親出來見客,心中倒也沒什麼大失望。起身按後輩之禮見過了江氏,寒暄幾句。
謝醉橋朝江氏道:“前日偶遇貴府小公子,與他甚是投緣,這才約了帶他一道出去遊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