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上後才轉頭看向立在自己身側的柳憐楓,“楓兒,來吧。”
“皇上……”現在不該是下棋的時候吧。看了眼面帶笑容的看著自己的雪無痕,柳憐楓眉毛微微蹙在了一處,“太子帶人逼宮,皇上還該早作準備才是。”
“人都已經打到宮門那裡了,現在再做怎樣的準備都無濟於事了。”言罷見柳憐楓聽完自己的這一番話後臉上擔憂之色更甚,雪無痕就再度笑道,“逼宮就逼宮吧!這皇位朕坐的也有些膩煩了,太子想要朕就給了他。沒了這擔子,朕便帶著楓兒去逍遙天下,哪日心情好了,帶了你去飛嵐探探你的那位身為親王的小友如何?”
聽雪無痕竟然說出要讓了這皇位,帶了自己逍遙天下,柳憐楓眼眸便不自覺的亮了一亮,臉上也同時現了些期盼之色,不過……片刻的喜悅過後,他的臉上就又現了抹擔憂之情,“可是皇上,太子陰狠,就算是皇上您真的想讓出這皇位,他也不一定會相信。”以自己對雪輕然的瞭解,他多半會認為雪無痕讓了皇位不過是想要先保住性命,日後要聯絡外阜和邊關的軍隊捲土重來吧!
“朕知道。”安撫的抬手拍了拍還立在他身邊的青年的腰身,雪無痕笑道,“就像白天說的,這事交給朕吧,楓兒不用操心。”說完他便把柳憐楓向對面的長榻邊上輕輕推了一下,“楓兒快坐下,陪朕下棋。”
“是。”見雪無痕臉上神情自若,並未被太子逼宮這件事所擾,猶豫了一下,柳憐楓才盤坐在雪無痕的對面,伸手拿了雪無痕遞過來的裝了黑色棋子的罐子,以指尖夾了一枚光滑瑩潤的棋子出來,放於棋盤之上。
清脆的落子聲迴響在偏殿內,襯得這有些空曠的大殿越發的安靜。霜明殿的殿外已是人影晃動,一片煩亂,這殿內卻透了股毫不為外物所擾的寧靜與平和。
輕移了蓮步,端了溫熱的茶水和香氣撲鼻的酥糖進來的玲瓏把一盞清茶和茶托一道放到雪無痕的身側後,便將另一盞清茶和那一小碟酥糖連帶著托盤一起放到了柳憐楓的身側,隨後把雙手攏到身前,微微側了頭看長榻上的兩人下棋。
“皇上,禁衛軍謀反,已經包圍了霜明殿。”聲音再起,伴著那聲音,又一名黑色勁裝的男子跪到了雪無痕的面前。
“嗯,知道了。”未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雪無痕在將指尖上一枚白色棋子落下後才道,“把這宮門和這殿門全部開啟,通知殿內的侍衛太監和宮女全都回房內老老實實的待著,無人喚不許出來。”
“是。”黑衣人臉上雖然現了一抹詫異之色,卻也低了頭應了一聲。
“嗯,你們也暫時隱了吧!記住,沒有朕喚,外面如何,即便是想要放火燒了霜明宮也不要現身。”
“皇上,”太子逼宮,明明就該是他們這些暗衛以死效忠的時候,怎麼皇上竟然讓他們隱去身形,還未有召喚不得現身?這一次,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在聽完雪無痕的話後,立刻詫異地抬起頭來看,“皇上,霜明宮雖然被圍,可是以在下以及手下人的身手,還是有能力將護送皇上和憐楓公子毫髮無傷的送出宮去。”
“朕知道,”忽然轉頭望了眼跪在地上的男子,雪無痕笑道,“你去吧!”言畢,見那男子雖然應了卻猶猶豫豫的似是不想離開,雪無痕就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朕自有主張。”
“是,皇上,屬下退了。”說完,那男子就向雪無痕低了一低頭後轉身出了偏殿,去傳雪無痕的命令去了。
“你也回房去吧!”瞟了眼那長案邊上,鼻涕眼淚就快一道下來的老太監,雪無痕又道。
“是。”聽雪無痕讓他回房去,那原本顫抖著寸步難行的雙腿立刻不抖了,以身上袍服的袖口蹭了蹭臉上的冷汗後,那老太監,撐了桌角站直了身子,隨後便一鼓作氣,飛一般的衝出了偏殿。
“皇上,您這一句話竟然比靈丹妙藥還管用吶!”見原本期期艾艾,寸步難行的老太監聽說雪無痕讓他回房後就若兔子一般一溜煙的就沒影了,玲瓏忍不住以手中的絹帕掩了臉上的笑容。
“呵呵……”聽玲瓏這般說,柳憐楓也抬起衣袖掩了臉上那一抹忍俊不止的笑意。
“楓兒,你再不專心一點可就要輸了。”
“啊……”低頭看看面前棋盤,見不知不見自己竟真的明顯的落了下風,柳憐楓收了臉上笑容,重新又正了正身形,輕輕蹙了眉毛,凝神應對。
大殿正中一張長條大案上堆了滿滿一長案的奏摺,長案一側也堆滿了積了數日,本該是在御書房的奏摺。
大殿一側,靠窗擺放的一張寬大的長榻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