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飯桌邊上這一對相親相愛的父子,軒轅靜就又低頭去看手中奏摺,“藍煜倒是聰明的很,知道抓不到皇兄和雪帝,索性大大方方的主產你和雪帝已經不在蒼霄了,還發了這麼一道國書掩了悠悠之口。”冷哼了一聲之後,他便將手中的奏摺置於身側的小几之上。
“從最初放出話去說兩帝留在凌霄城協助調查藍翌水的死因,他就已經佔盡了先機。這一次也就只有任他說了。”相對軒轅靜的憤恨,軒轅亦倒是神情自若。
“寒兒倒是覺得這一次他輸了啊!”瞟了眼給軒轅靜撩在小几上的奏摺,水寒說道,“他囚禁父皇和雪帝一則是想讓瑩碧和咱們飛嵐因為國中無主內亂,二則是準備著給自己出兵找藉口。”
“皇兄和雪帝在蒼霄,無論是瑩碧還是飛嵐,只要藍煜覺得時機成熟了就可以把藍翌水的死栽在他們兩人任何一個人的頭上,之後以替君主報仇的藉口名正言順的陳兵邊境,發動戰爭。寒兒說的藍煜在替自己出兵找藉口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坐在一側的軒轅靜沉吟了片刻說道。
“是啊,寒兒就是這個意思。”轉頭看了眼軒轅亦,見他眼中含笑的望著自己,水寒索性接著說道,“不過,現在父皇和雪帝逃出了凌霄城,無論是飛嵐還是瑩碧都同蒼霄有了芥蒂。現在他要是還以這個理由同哪一車開戰,另一國都會落井下石,甚至兩大帝國還會聯手對付他的蒼霄。”
“他這可是千算萬算,費盡了心機到頭來還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嘴角微揚,軒轅靜的俏臉上立刻現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可是他還是算準了無論是父皇還是雪帝都不會把凌霄城中的事情公之於天下。而且國書上說兩帝已經離開蒼霄,分明就是說之後人回沒回到本國,是死是活都和蒼霄無關了嘛!”又看了眼小几上的奏摺,水寒小臉上帶了幾分不愉。
“今日已是十六了,靜,準備著明天起身回落鳳城吧。”見身側水寒嗪了半盞清湯後放了碗筷,軒轅亦又抬手蹭了蹭他那張已經恢復了往日光亮的小臉,“出來兩個多月,至少也該回去在今年的最後一個大朝日露露臉了。”
明天就要回落鳳城嗎?聽軒轅亦忽然說要回去,水寒的眼眸忽然失了些許的神采,打算起身離座的動作也因之制住。
“我這就去告訴小紅,再順便通知南元帥。”俏臉一喜,軒轅靜就起身離座,徑自出了偏廳。
雖然不及當年驚慶十九州犒軍辛苦,可這又是風沙又是大雪的驚州氣候酷寒不說,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的,又沒什麼有意思的去處,出入行營又都是些看都快要看厭了的面孔,他早就不想再呆下去了。現在聽軒轅亦說明天就可以啟程回落鳳城,軒轅靜自然興高采烈,也就因此錯過了水寒那有些呆滯的眼神。
“寒兒。”輕佻了劍眉,目送軒轅靜出了偏廳,軒轅亦轉過頭看著身邊忽然低了頭,掩了那一雙暗淡無光的眼眸的水寒,“明天就要離開了,這一分別,若想再見南元帥怕也不易了。事情不是裝作並未發生他就真的未發生,所以寒兒若有什麼話想跟南元帥說,也該在離開之前說出來才是。而且,父皇想,南元帥也有些私密的話想要跟寒兒說才對。”
“亦……”你的意思我又怎會不知道,可是……若是一旦挑明他就會因之與我分生,那寒兒寧願自欺欺人的以為他並未看見……聽完軒轅亦的話,水寒的頭垂的更低了。
“父皇不過是想要寒兒在分開之前同南元帥好好聊聊,怎的寒兒竟露出這般難過的表情?”側過身,捧了對面少年那一張清秀的小臉,讓他看著自己軒轅亦笑道,“寒兒儘管去,父皇已經同南元帥好好的談過了。他最多也就是把父皇罵一頓,說父皇混賬的不該對自家親生兒子下手,他是不會為難你的。”
“咦?咦咦?父皇和外公談過了?那他怎麼說的?他為什麼最近幾天裝的什麼都沒看見似的?”小臉給軒轅亦捧著,水寒先是眨了眨眼睛,隨手愣了一愣,又呆了一呆才聽明白軒轅亦說的什麼。一手扒拉開捧著自己面頰的軒轅亦的那一雙大手,一手扣了軒轅亦的手臂,一連串的問題就衝口而出。
“南元帥他啊……”正正的對了水寒,見對面少年一張小臉上在現了些許焦急的同時,眼底竟透出了少許的驚恐與難掩的擔憂,原本想逗弄他一下的心情忽然沒了,軒轅亦的鳳目不知不覺的暗了一暗,探過頭親了親少年的額頭後將少年拉進懷內,“他說了什麼對寒兒來說並不重要,寒兒只要知道他絕對不會為難寒兒就夠了。”
人給拉進了那個總也呆不膩,偎不夠的懷抱,一聲長嘆之後水寒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