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也不過是聽到了聲音有些好奇。”聽說是孩子們在行營後面打雪仗,水寒的眼眸就亮了一亮。
上好了窗栓,喜子轉身回到床榻前,把手中的茶壺和茶盞放到桌上後,才轉過身來面對了水寒問道,“主子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屬下去做的嗎?”
“哦……”猶豫了一下,歪頭想了想,水寒的眼睛忽然閃了一閃,“我有些困,要休息了,你跟下人們說,沒什麼事的話讓他們不要進來打擾我。你也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吧,有事我再喚你。”說完,水寒便回到了床前,脫了便鞋,揭了床上被子,鑽了進去轉過身背對了喜子,合了雙眼。
“是,”看著水寒躺下,又上前替他重新掖好了被角後,喜子才應了一聲,“那屬下告退了。”
“去吧。”
等了片刻,聽寢室的房門全攏後喜子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後,水寒原本合了的眼睛立刻就睜開來,一雙清亮的眼眸中毫無睏意。相反的,那漆黑的眸子中隱隱透著股興奮與躍躍欲試的味道。
翻身坐起來,從初到那日就給自己扔到自家父皇床上的包袱裡面撿了套厚實的短打穿了,又從床腳地上尋到自己的靴子蹬了,隨手扯了一根用來掛床上幔賬的絲帶綁了一頭青絲,水寒主不重新來到那兩扇給喜子關好的後窗前,推了窗子縱身躍出了寢室,尋著那一片熱熱鬧鬧的叫喊聲往行營後面的演兵場去了。
水寒這邊偷著遛出了寢室去找那些打雪仗的孩子們玩,那邊接到喜子稟報的軒轅亦還以為自家寒兒真的又睡了,也就未多想。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端了半碗湯藥去寢室的飛嵐皇帝在推開寢室門後才發現,那床榻凌亂,後窗大開的寢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唱開了空城計。
“皇上恕罪……”端了漱口的茶盞和漱孟的喜子在軒轅亦身後看到寢室內竟空蕩匯的沒有人後嚇得雙膝一軟便跪到了門外,“皇上,屬下送水進去的時候,主子的確是說他想睡……”
未理睬跪在地上的喜子,軒轅亦邁了大步進到寢室內,將手中的藥碗放到圓桌上後走到床榻邊上。低頭看了看攤在床上的包袱,又轉頭望望那兩扇大開的窗子,聽外面傳來一陣陣歡笑和叫嚷聲,軒轅亦的鳳目微微眯在了一處,“外面是哪裡?”
“回皇上,是行營後面的演兵場……啊……”話音未落,喜子就明白了軒轅亦的意思,臉上現了一抹驚訝後忙站起身來,“屬下這就去尋主子。”說完他轉頭便往那演兵場跑。
尋他回來?他正玩得興起,你去尋他就能跟你回來?
鳳目又眯了一眯,抬手撩了身上長袍的前擺,伸手撐了那兩扇大開的窗子,軒轅亦縱身躍出了屋子,隨後踩了後院的屋脊徑自往行營後面的演兵場去了。
演兵場上,十幾個十幾歲的男孩子一身短打的懷裡抱了拳頭大小的雪球正相互追逐嬉戲。伴著喊聲,笑聲,叫嚷聲,雪團雪塊滿天飛。未攥緊的雪團在半空中散開,揚起一片細細的雪沫,在夕陽橙色的光線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立在行營的後牆上,微微眯了鳳目,軒轅亦很快就從這群孩子中間尋到了一身月白色短打,手裡正拿了一隻雪球,輪了手臂奮力把雪球擲出的自家寒兒。
見玩的興高采烈的水寒一張小臉雖然給冷風吹的通紅,頭上卻也冒了熱氣軒轅亦的俊臉上便現了一抹淺笑。
皇上……繞了大半個行營的院子終於跑到了演兵場的喜子望見那立在後牆上,一身天青色窄袖長袍的軒轅亦,額頭上便見了些許的冷汗。
“主子,該回去吃藥了。”見軒轅亦的視線忽然從水寒身上轉到自己身上,喜子在向著軒轅亦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後扯了嗓子喊道。
側頭瞄了眼立在遠處的喜子看著給自己扔出去的雪球劃過一道弧線後正正打在遠處正背對了他的一個男孩子身上後,水寒才轉頭笑道:“還不到吃藥的時候,你別騙我。”
“主子,屬下沒騙您。”見水寒並未看見立在牆上的軒轅亦,喜子便呲牙咧嘴的向著軒轅亦站的方向努嘴。一邊努嘴還一邊說,“主子,您該回去了,不然給知道您偷偷跑出來可就麻煩了。”
“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管我,我玩夠了就回去了。”玩的高興的水寒並未看見喜子丟過來的眼色,而是將注意力全都落在了那個剛剛給他打了的孩子身上。
見那孩子滿臉鬱悶的回頭四處尋找打他的人,水寒便一蹲身又捧了捧雪攥了一個雪球打算丟過去。
“軒轅水寒。”恰此時,一聲暴喝響起。
聽那吼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