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跪地,一手扶地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嗯”冷了一張臉,藍煜腳步不停,徑自從兩人的身側透過,往院門口走去。
才上到院門前那九層的臺階上,一股淡淡的腥甜之氣便飄入了鼻孔。待從那敞開了半扇的院門進到院內,最先看見的便是橫七豎八的躺在院子中間的數名一身黑色夜行衣,頭扎黑巾,青布蒙面的宮內侍衛的屍體。
見藍煜的視線在掃視了一遍這院落後,視線落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名侍衛的屍體上,跟在他身後的一名一身青布短打的男子便走上前伸手扯下那名侍衛蒙在臉上的面巾。
“嘶——”黑色的布巾被扯下,藍煜身後便傳來低低的抽氣聲。
不悅的掃了一眼身後發出這聲響的人,藍煜低頭望去。
布巾下面的那一張面孔雖然透著青黑色,臉色卻平靜如常。雙眸微睜,雙唇微抿,仿若是想要完成什麼一般的拼命。只是,這一雙半開半歙事的眼瞼中的眼睛卻已是暗淡無光,失去了生命的光亮。
見血封喉,也只有見血封喉的劇毒才能製造出這般效果了,那扯了倒在藍煜面前侍衛臉上布巾的男子皺了皺眉毛,站起身來之後又去檢視其它幾具屍體。
除了躺在院中那名小太監是給擰斷了脖子之外,其他倒在院中的黑衣人皆是面孔青黑,身死之時的表情還都留在面部。
“王爺。”離了倒在地上的屍體,走回到藍煜身邊的男子手中多了一枚細細的閃著金色光澤的細針。
“這是什麼?”微微眯了雙眸,望著捏在中年人拇指和食指中間的那根金色的細針,藍煜問道。
“是針灸用的金針,”藍煜問,中年人便答道,“不過這金針針尖上偎了劇毒。”
“這麼說這金針不是用來救命的,反而是用來要命的了?”冷哼一聲,藍煜伸手提了身上蟒袍的前擺,沿著院子正中那條石板路往正廳而去。
正要八扇正門正中的四扇全都開著,才在院門口聞見的那抹淡淡的血腥氣忽然變得濃重了許多。
踏上臺階,透過那四扇四敞大開的格子門,殿內的情景一覽無餘。
殿內的情景與殿外院中倒是有幾分想像,屍體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不同的是殿內的死屍都是這殿中負責伺候監視兩帝的太監和宮女,而且,和那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血跡的院內不同,這廳內的人的傷口要麼是在胸口,要麼是在頸間,血也因此噴灑的到處都是。
立在正門門前環視了一下四周,藍煜便邁了高高的門檻,繞過那些倒在地上的死屍往後面兩帝所居的兩座寢殿而去。
軒轅亦所住的寢殿殿內一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麼變動。數日前皇太子軒轅孤鴻送來的裝了隨身衣物的箱子還都放在床腳一側的地上。床榻上的床帳依舊高挑,床上並未有睡過的痕跡。
從軒轅亦的寢殿出來,穿過正廳,進到雪無痕所居的寢殿,第一眼藍煜便看見了那件給雪無痕撩在床榻上的廣袖便服。
緊走了兩步,伸手拎了那件長袍抖開。凌厲的視線先是掃了一眼那長袍,隨後便落在了胸前幾滴暗色的汙漬上。
躊躇了一下,在終於認清那汙漬竟是凝固了的血液之後,藍煜那一直冷著的臉上先是現了些許的驚訝。
隨手將那長袍丟在床榻上,藍煜轉過身將手負在身後,微微眯了雙眸問跟著他進到這寢殿中的那男子,“本王交代你的,每日將散功散送到這裡,並且看著他們兩個喝下去,這件事你可照著做了?”
“回王爺,屬下每日都是先將散功散送來,看見嵐帝和蒼帝喝下之後才去忙其他事情。”藍煜的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那男子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隱忍的怒氣,雙腿一軟,他便單膝跪在了藍煜面前。
“嗯。”死死的盯著跪在面前的中年人,直到確認他並未有任何的隱瞞,藍煜一直隱忍不發的怒氣也才稍稍消散了一些,“依你看來,那院子裡和正殿內的人死了多久了?”
“回王爺,依屬下來看,至少兩個時辰。”頭又低了一低,男子回到。
“兩個時辰,到現在才發現?你是幹什麼吃的?”本已有些消散的怒氣再度衝上來,藍煜身形一轉,一腳便踹到了跪在地上男子的身上。
“屬下該死。”硬生生的捱了藍煜一腳,跪在地上的男子頭埋得更低。
“你是該死。”壓了壓一下子便湧上來的怒氣,藍煜的聲音更加隊冷,“你的過錯本王先記下,日後再犯,兩罪並罰。”
“謝王爺。”偷偷的舒了口氣,一瞬間,男子的後背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