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在自己所居之地的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失血過多,活動量過大,又加上心中猶似驚疑,身心俱疲,柳憐楓已是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身上的長衫也已經被汗水溼透。
此時在他,那隔了兩個院落的那扇小門竟是如此的遙遠,遠到仿若永遠都走不到一般。儘管如此,他也還是一手扯了身上的大氅,一手扶了身側的牆壁,緩緩的沿著來時的絡往回走。
才行了數步,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便從那街口傳來。
聽那和著零零落落的腳步聲的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和驟然拔高的調笑之聲。雖是扶了牆,可還是有些踉蹌的腳步一滯,柳憐楓雙眉便輕輕的鎖在了一處。
腳步聲和那嘟嘟的咒罵聲愈發的響亮,緊接著前面不遠處的十字街口便出現了幾名男子。
為首的男子大約三十幾歲,一岙繡了大朵牡丹花的廣袖長袍,長袍外面披了同樣走了金絲銀線的緞面斗篷。那張泛著青灰色的刀條臉讓人一見便知他該是給酒色掏空了身體。
男子一邊嘟嘟嗦嗦的喊著些不堪入耳的淫詞浪語,一邊由一名身著短衣的青年扶著,歪歪斜斜的沿著街道往柳憐楓所站的方向而來。
尚未完全亮透的天空,空蕩蕩的街道上迎面走來的那一夥人明顯是尋歡之後歸家的狀態,且又是宿醉……新帝亡故,本該是守孝期間,這些人竟是這般的狀態。
心生厭惡的同時,為了避免招惹到是非,柳憐楓忙伸手拉了大氅上的兜帽,遮了臉後又重新靠回到身側的院牆之上,將身子縮了一縮。
“……妓院就該是開了門做生意的,……皇帝……皇帝死了與本少爺何干……找個樂子還得偷偷摸摸……,不痛快……”伴著為首之人口齒不清的抱怨和咒罵一行人歪歪斜斜的漸行漸近。
柳憐楓伸手將手上的兜帽拉的更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後,緊緊貼在牆壁上的身子就又縮了一縮。
“哈——”一聲很大的爆笑之聲自耳邊響起,柳憐楓心頭一跳,雙後便情不自禁的攥成了拳頭。
好在在那一聲爆笑之後就再無其他,停了一會兒後柳憐楓抬手將掩在臉上的兜帽緩緩抬起,望了望街道。見那一群人擦著自己的身子已經過去了,他也才輕輕的舒了口氣,伸手撫了撫狂跳不已的胸口。
只不過……
行在那一群人的末尾,離柳憐楓有幾步遠的一名男子忽然抽了抽鼻子,“好香啊……你們聞見沒,好香的味道。”
“香?什麼香?”聽那男子這般說,他前面的一名男子就停下來,抬頭抽了抽鼻子,嗅了嗅空氣,“我怎麼沒聞見?”
“你那鼻子進了茅房都不一定能分出香臭來,”伸手撥拉開擋在前面的那人,那男子喊前面的人,“老壞,你鼻子好使,聞聞是不是有一股香味。”
“這男子一聲喊,行在前面被稱作老壞的男子便回過頭來,伸了伸脖子,抽了抽鼻子,然後又咂了咂味道,”這個是上好的檀香……“
檀香?自己用來薰衣服的該就是檀香吧!一手扶了牆壁一手扯了身上大氅已經緩緩往巷口移動的柳憐楓心頭一跳,隨即便加快了移動的腳步。
此時,那被叫做老壞的人已經尋了味道看見了扶牆而行的柳憐楓。兩步躥到柳憐楓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後便又將鼻子湊過去便勁的抽了一抽,隨後一咧嘴便有些得意的轉頭對那兩個立在不遠處看著他的人說道,“就是他,你說的香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聽老壞說自己聞到的香味是從那靠在牆上的人身上發出來的,那行在最後的男子便走過來,靠到柳憐楓身旁後也學著老壞使勁的抽了抽鼻子,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香味。”
柳憐楓此時已經被滿腔的羞惱和莫名的恐懼所淹沒,身子倚在牆壁上卻不敢稍動,期盼著這幾個人在尋到那檀香味後便不再對自己感興趣。
“喂,少爺走遠了,你們快點。”立在街道中間唯一未過來的男子望望給自己同伴攙著越走越遠的中年人後便轉尖喊這兩個圍在柳憐楓身邊的人。
“走吧,今兒個少爺沒玩高興,氣不順,一會當心找茬收拾咱們。”說著後來過來的那人便伸手推了一把那叫老壞的人。
“這可是上好的檀香,”老壞意猶未盡的又抽了抽鼻子,然後轉頭一臉壞笑的問身邊的人,“你就不想看看用這麼好的香料的人長的什麼樣子嗎?”
聽他這般說,柳憐楓條件反射一般的伸手又拉了一拉遮在頭上的兜帽。
“這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