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閱歷極不相稱的沉靜。
“也是啊。”南飛羽定定的望著身側的少年,半晌忽然一笑,“今日小舅舅告訴廚房做了些寒兒愛吃的菜,今日陪了小舅舅喝幾杯可好?”
“哦。”微微點了點頭,看天光已暗,水寒便合了書。
第二日清晨,兩輛馬車給幾名少年和惠州城防營的官兵圍護著出了惠州城。惠州城外十里長亭已有了不少惠州的官員早起送行。半年多,雖並未與他們有過多少的接觸,但午飯總是在一張飯桌上吃的,要說一點情誼沒有卻也不可能。但是,從車窗裡望出去,見惠州司馬南宮瑾臣立在長亭外水寒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和南飛羽一道下了車,水寒一身水色長袍立在亭外。
“臣等恭送王爺。”
“……都起來吧。”水寒猶豫了一下,收了飯廳內的不拘小節,這些人一身官服的雙膝跪在自己面前一時間水寒還多少有些不適應。
“王爺讓你們起來呢。”南飛羽衝著那些人揮了揮袍袖又轉向水寒,“寒兒一路小心了。”
“小舅舅放心,寒兒沒別的本事,逃命自保的本領還多少學了些。”
“有他們跟著你的安全小舅舅自是放心,叮囑了不過是怕你急著回去鞍馬勞頓,累壞了。”南飛羽輕笑,伸手把水寒額前有些凌亂的碎髮整理了一下,看天邊太陽已經升起,南飛羽拍了拍水寒的肩膀,“走吧。”
“哦,小舅舅保重。”說著水寒便伸出手臂摟了南飛羽的腰,然後把頭貼到了他的胸前抱了抱他。
並未想到水寒會有如此舉動,南飛羽的後背一僵,待他反應過來,水寒早已鬆了手,衝著他擺了擺手,上了馬車。
見兩輛馬車由喜子和冷風趕了沿著官道往邢州方向去了,南宮瑾臣便上前兩步與南飛羽並肩而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還想著娶妻生子麼?”
“無論怎樣都是自家孩子好。”目送了那兩輛馬車遠去,南飛羽眼眸中閃過一抹溫情。
“好了好了,太陽都出來啦,人也走遠了,都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說著,南飛羽便揮了寬大的袍袖再次像趕小雞一樣把這一群還立在長亭上的惠州官員往州城內趕。
看南飛羽來趕人,這些官員們便一鬨而散,上轎的上轎,騎馬的騎馬紛紛往州城去了。
南飛羽再回頭望望漸行漸遠的那一隊人勾了嘴角,接了南宮瑾臣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跟著他回了惠州州城。
惠州城通往邢州的官道兩旁都是長了幾十年,起到固基排水作用的大樹。頭頂繁茂的枝葉遮擋了天上毒辣的太陽,今日雖然是個熱天,可這官道上習習的涼風裡透著股直沁心脾的涼爽。
獨自一人坐在前面那輛寬敞的秋香色帷幔的車裡,身邊又沒有人說話,水寒多少有些無聊,隨手撿了本常看的棋譜攤在車內一側的方桌上,伸手捏了塊鎮在身旁木桶中的西瓜,邊看邊吃。
不知過了多久,官道附近忽然有叫喊聲傳來,並且越來越近。沉浸在書中棋局的水寒忽然一愣,隨即便抬頭透過車門上懸著的水晶珠簾望出去。
趕車的喜子和圍在水寒車側的冷雨等六名少年顯然也聽見了那呵斥聲,忙住了馬車屏氣凝神看向遠處。坐在後面那輛裝了半車東西馬車內的春梅等四人也下了車,手裡握了兵器圍在馬車四周。惠州城防營的官兵見他們一個個神經繃緊如臨大敵一般,也慌慌張張的圍上來,護在最外側。
呵斥聲漸進,不久後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道路一旁的樹冠上飛掠而過,拼了命的往前衝。那白影在離水寒他們不遠的地方身形稍滯,回頭看了眼身後,便又提了口氣一路飛掠而去。他身後男男女女數十人手持刀劍運了輕功緊追不放,從他們頭頂飛掠過去。
“八成是江湖恩怨。”見這群人不是衝著他們來的,喜子和冷風還有春梅他們長舒了口氣,收了手中兵器。
車廂內水寒秀氣的眉毛忽然鎖了起來,那被追之人回頭時水寒便看清了他的臉,那人分明就是風家少族長風清揚。
“你們去邢州等我。”將手中棋譜仍在一旁,伸手挑了水晶的簾籠,水寒徑自從車廂內飛掠而出,丟下句話後便追著剛過去的那群人往遠處去了。
“主子——”見水寒竟然追著那群人往遠處去了,停在路上的這些人原本剛放下的心霎時又提到了喉嚨裡。
“我去追主子,你們去邢州。”說著喜子便縱身而起,也追了下去。
風清揚拼了一口氣沿著官道往下跑,這一跑便跑了個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