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來的蕭殺之氣,還有鳳目中的內斂的真氣,南飛羽的眉毛輕輕蹙起,沉吟了一下,“怕是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了。”
“深不可測……”
“寒兒為何要問這個?”見面前水寒秀氣的小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失望,南飛羽好奇心頓起。
“呵呵,沒什麼……小舅舅趕快回府吧,天都快亮了。萬一給守城的官兵或者刺史府的官差看到你這個堂堂惠州刺史爬牆頭就不好玩了。”有些心虛的摸摸自己的鼻尖,水寒聰明的轉移話題。
“既是這樣小舅舅走了,寒兒千萬要多加小心。”見水寒不肯說,南飛羽也不追問,又叮囑了他一番,飛身掠起,踩了屋脊上的青瓦往惠州州城方向去了。
站在屋脊上,目送南飛羽遠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水寒才從屋脊上躍下,落到院內,重新進到廳堂內。
“寒兒既是捨不得南總管咱們改天去看他可好?”見水寒有些悶悶不樂,軒轅亦身形一晃便到了他面前,伸手將少年摟在懷內,環在水寒身後的手輕輕拍著水寒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父皇,小舅舅剛才說的去年年底父皇交代給他的案子,還有驚州司馬都是怎麼回事?”突然被軒轅亦摟了,又從身前男子的肩膀上看到還立在太師椅後面的紅葉,水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推開軒轅亦走回到剛才坐的地方,重新坐進太師椅問。
“那件事啊。”見水寒問,軒轅亦想了想,撩了長袍的前擺,坐到水寒旁邊椅上,“說起來,這件事還得從四年前驚州血案說起。”
四年前,驚慶十九州的邊關發生了一場驚天血案。驚州司馬齊文敏全家三百一十六口全部被殺死在司馬府內,兩個幼子下落不明。
被殺的將領是邊關守將,從二品的封疆大吏,這樣重大的事件地方官自然不敢隱瞞,奏摺很快就送到了刑部,之後由刑部送到御書房。訊息一徑在傳開,滿朝皆驚。
畢竟堂堂二品朝廷命官被不聲不響的殺死在自己府衙內,不是一件小事。刑部侍郎掛飲差職也在奏摺送到的第二天親赴驚州調查,數月後送來的公文中言明齊文每與人結怨,滅門慘禍為江湖恩怨。動手之人在殺死齊家人後自知罪無可恕留了親筆的供詞後已經服毒自盡。至於齊文敏的兩個孩子也被仇人賣入勾欄,後又幾經轉手下落不明。
事件起因已經查明,兇手又自盡身亡,這場滅門慘案就算告破,幾百條性命最後就幾大本厚厚的卷宗完結。只是,血案雖已完結但是其中卻也存了諸多疑點。
比如飛嵐武官司都是武科場出身,驚州司馬齊天敏更是他趕考那一年的武榜眼,武功雖說不上無人能敵,卻也算高強。又加之鎮守過關多年十分警醒,可以說是睜著一隻眼睛睡覺的主。這樣的人竟毫無反抗的被殺死在自己的床上,顯然不是一般仇家能辦到的。
再比如仵作的驗屍報告上說除了親兵衛隊因為反抗前胸和身上有傷外其他人全都是一刀斃命,就連齊文敏也是如此。若真如供狀上所寫行兇之人與齊文敏結了血海深仇,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塊,挫骨揚灰就絕不會只滿足於一刀斃命……種種疑點舉不勝舉,但都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所以當時的刑部雖然結案軒轅亦卻一直心存疑慮,難以釋懷。
正因如此,他也才會在南飛羽說出所有每樁血案中都會有孩子失蹤後想到齊家滅門的血案。
齊家之後,飛嵐之內又發生數起類似的血案。有的是一夜之間全村的村民全都被屠淨殺光,有的是小鎮子的一條街,或者連在一起的幾戶被殺光,有的僅僅是一家人……地方官調查得來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要麼是山匪為亂,要麼是鄰里吵架,要麼就乾脆推到江湖人尋仇錯殺上去,種種說法不一而足。
不過因為發生的地點遍佈飛嵐,甚至很多地方因為少有人煙,屍體往往數月後才被發現,其影響力都遠不如四年前齊家滅門來的大,也就未加重視。
直到年前刑部一名負責整理文件的書吏偶然發現這些案卷中仵作驗屍報告上提到的兇器幾乎一模一樣後,層層上報,這件事才算最終曝光。
因為這些都是已經被刑部完結的案子,所以刑部並未聲張,在叮囑一干知道此事得人要保守秘密後一紙密摺遞到了軒轅亦的御案上。
介於若這些互相孤立的案件全部是由一股勢力所為,其力量必定不可小覷,年前軒轅亦便把這堆案卷丟給了隱衛總管南飛羽,只是沒想到查來查去竟又查到孤星頭上。
“所以在聽小舅舅說這些命案現場無一例外都會有孩子失蹤父皇才會突然發那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