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皇叔。多少年了,寒兒還第一次看到靜皇叔這麼煩惱。皇叔不是一向自詡飛嵐的風流浪子麼,怎今天跟才墜入情網的少年沒什麼區別呢?”沒想到常年柳下的飛靜親王此時竟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自怨自艾,水寒臉上笑意更濃。
“嗯……啊?臭寒兒,你嘲笑皇叔?”軒轅靜本來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聽水寒說話便隨口應了一聲,應過之後才聽明白水寒說的是什麼,立刻氣急敗壞的回道。
“靜皇叔啊。”看軒轅靜忽然如同給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立了身上的毛,水寒緊緊抿了雙唇,低了頭,蘸了墨汁,“有句話靜皇叔可聽過?”
“什麼話?”軒轅靜隨口問到。
“車到山前必有路,般到橋頭自然直。”說著,擎在手中的毛筆落下,“很多時候,事情發生之後細想一下,就會發現,其實事情發生之前很多的擔憂都是不必要的。過分的擔心和在意最終也不過是亂了當事人的心境,對情況的改變沒有任何的幫助,相反,過度的擔憂倒是很有可能讓本來應該順利解決的事情複雜化。”
“……寒兒,你……”聽完水寒的話,軒轅靜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不過只過了片刻,皺起來的眉毛又重新舒展開來,隨著那兩道漂亮的眉毛一同舒展開來的還有他原本皺成一團,攪成一鍋粥的心境。
車到山前必有路,般到橋頭自然直。一切只要順其自然就好了。尤其是,感情這種勉強不得的東西。在紅葉已經準備全身心的投入到和孤星的戰役中的時候,自己竟然在為日後要如何與他相處擔心不已,實在是在太不應該了。
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其實是幫他報了二十年前的殺妻滅子的仇恨,替他了了這糾纏了他二十多年的心事吧。
“怎麼了?寒兒的話靜皇叔是不是不明白?”是太白話了麼?應該怎麼說?抬了手中毛筆放到桌上筆山上,水寒歪了頭輕輕蹙了眉毛。
“不是,寒兒的話很好懂。”一旦想開了,軒轅靜的心情頓時好上很多,單手撐起身子,挪到水寒的身側,伸手扯了扯水寒的臉,滿意的看他嘟了嘴才接著說道,“靜皇叔問你件事。”
“什麼事?”既然軒轅靜說他聽懂了,水寒也就不再多問,重新提了毛筆,蘸了墨汁寫字。
“昨晚上你給江福那本書是什麼?”今晨起來軒轅靜就聽莊內的莊客說江福拿了那本書回到房間裡翻一頁就嚎一聲,再翻一頁再嚎一聲,翻了一整夜也嚎了一整夜,聲音是無比的悽楚慘烈,至於原因卻不得而知。剛才因為心情不愉,未想起來,現在想起來了當事人又在身邊,他自然要問。
雖然已經有些習慣軒轅靜這跳躍又是發散的思維,但是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水寒眨眨眼睛,適應了一下才答道:“企劃書。”
“企劃書……那是什麼?”又是一個沒聽過的詞,軒轅靜等水寒給他解釋。
“就是列出明天要做的什麼計劃書,江福太閒了,寒兒不過是給他找點事情做,免得他閒得沒事想些個歪門邪道的。”想了想水寒又加了句,“不但是乾州的分莊,趁著這次出宮,也順便把其他分莊一道整頓了。”
“既然如此,那就開個年會如何?”隨著一聲輕笑,珠簾一挑,軒轅亦便進到車廂內。
“父皇,”見軒轅亦回來了,水寒清俊的小臉上立刻現了一抹濃濃的笑意,“政務忙完了?”
“嗯。”應了一聲,軒轅亦身影一晃便到了水寒身側,盤膝坐下後探頭親了親那張白淨淨的小臉,伸手取了放在桌角的硯臺,接過冬雪手中的硯臺然後衝她揮揮手,待冬雪施禮後退了才說道,“父皇替寒兒研墨。”
“嗯。”軒轅亦坐在身側研墨,水寒便又把心思放回到堆在桌上鑄劍山莊的日常事務上了。
自己都在這車上坐了一上午了,也沒怎麼見他家寒兒笑,自家皇兄只一句話,他就笑的這般開心……差距,這就是差距啊。見水寒眼角眉梢笑的全都彎在一處,軒轅靜撇了撇嘴。
從乾州出來三天後,這一隊遊山玩水,逍遙自在的鑄劍山莊的人馬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惠州。
和乾州一樣,惠州州城外也同樣有鑄劍山莊的分莊,所以鑄劍山莊的這些人並未進城,而是直接住進了距州城十五里的鑄劍山莊分莊內。
與乾州不同,從決定往惠州那一記得開始,莊內就有信嫋通知惠州分莊,分莊內管事早在幾日之前便把一行人的住處全部妥當,打掃收拾出來。所以,一進莊,幾百人的隊伍很快便分散到了莊內各處院落。
窗明几淨,全新的被褥和漂洗的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