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後,看著妻子兒女下葬後,立了墓碑,紅葉便帶了寶劍一聲不響了離開了乾州。
之後的幾年,紅葉為報仇開始追殺絕叉和孤星。絕叉雖然最終死在他劍下,他自己卻也差一點死在孤星派出來追殺他的人手上。
時至今日,想到那日看著那個渾身上下全都被鮮血浸透的人就那樣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面前時,從心底冒出來的那股寒意軒轅亦還記得清清楚楚。
在耗費了幾年的光陰後,紅葉終於明白,單憑一已之力,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剷除孤星,無法替自己的妻子和那一雙可愛的兒女報仇。
可是一個孤單慣了沒有任何親朋好友的殺手,又哪裡會有能協助報仇雪恨的人。直到他想到了若干年前曾與他一道仗劍江湖現在已成為飛嵐之主的軒轅亦。
低低的聲音在秋香色的錦帳內迴響,軒轅亦緊緊的摟著懷中少年的身體,似是在安慰少年,又好像是在少年身上尋求安慰。
“後來,紅葉接替了你靜皇叔,成了父皇的三衛總管,不過那日父皇也應了他一件事。”
“是什麼?”
“父皇就他,再入江湖之日便是他報仇雪恨之時。”
“所以父皇才會說,從咱們離宮,紅葉的傷痛就被揭開了啊。可是既然乾州是紅葉的傷心之地,父皇為什麼還要繞道乾州呢?”
“來乾州不是因為寒兒要吃這裡的開河魚麼?”一聲輕笑自耳邊響起,引得水寒縮了縮脖子。
“是你故意的。”用怒河的開河魚來引誘他說要往乾州來。暗處,水寒撇了撇嘴。
“就算不繞道,紅葉也必定會來。”自己引了他來也不過是提前了了他一樁心事,讓他再看看那個傷心之地,“不過,紅葉和你靜皇叔都要離開,鑄劍山莊和三衛也要分出人手去對付孤星,到時候父皇的寒兒可要忙上加忙了。”現在天下亂象已生,這般飛嵐皇室和鑄劍山莊都無法控制的存在,又與自己的股肱之臣有如此淵源,孤星還是早些除去的好。
這一點,水寒雖然也明白,也就並未插話,只是在片刻之後不滿的嘟了嘴,“雖然說鑄劍山莊寒兒當家,父皇總不會真的不管不問吧。”
“呵呵,那要看寒兒的表現了。”又是一聲低笑。
“什麼表現?”水寒不明所以。
“自然是……”拖長的尾間沒了下文,本是摟在水寒後背的手,順著絲一般光滑的面板滑到少年緊緻的腰上,然後繼續向下滑去。
“軒轅亦,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品。”一聲暴喝自帳內響起,隨著話音落下,本是放置一側的枕頭便被水寒捂到軒轅亦的臉上。
“父皇鬧著玩的。寒兒,睡吧,天太晚了。”悶悶的聲音響起,整張俊臉被壓在枕頭下面,軒轅亦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水寒豎了耳朵,遠處更梆響起,已是三更天,再有不到三個時辰天就又要亮了。
“嗯。”雖是低低的應了一聲,水寒和軒轅亦卻都知道,今夜註定會是一個難眠的夜晚。聽到和想起紅葉如此悲慘的過往,此時此刻,兩人都是睡意全無。
第二日清晨,直到天這才迷迷糊糊睡著的水寒再次醒來的時間,已近中午。覺察到錦帳內的被褥全部都被換過,身上也被打理的清爽清爽乾乾淨淨的,小臉一紅,水寒便將頭埋到了床上兩人的枕頭中間。
緊接著他便想起昨夜軒轅亦說的紅葉的過往,清秀的小臉上立刻籠上一層寒霜。七剎孤星麼?要不了多久本王定會讓這名號在江湖中永遠消失。眯了清亮的雙眸,水寒忍不住咬了咬牙。
江湖卷 第二十一章 船到橋頭
水寒起身時已是午飯時間,若是再出發,走不出多遠就又要住宿。而且按腳程和時間算,趕到下一個住宿的鎮店最早也要天黑,所以軒轅亦和水寒這一行人就又在乾州留了一日。
一日一夜的休整後,第二天早飯用過,鑄劍山莊的這一行人才又上路了。
幾百人的隊伍,數量裝飾華麗的馬車在平整寬闊的官道上行進,你往常一樣引來過往行人車輛或好奇或豔羨的目光。數日的行蹤跟出來的莊客早已習慣了被別人注視,旁若無人的護了幾輛馬車趕路。
車隊正中間那輛圍了湖藍色車圍,門口和窗上全都掛了水晶簾寵的車廂內,鑄劍山莊莊主軒轅水寒盤膝坐在厚實的月白色錦被上,低頭在鋪在身前放桌上的箋紙上飛快的寫著什麼。
一身淡粉色長裙,外罩素白紗衣的冬雪跪在桌旁低頭研磨。桌上堆了不少各處的牒報信箋,牒報旁邊托盤內碼了幾十枚未開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