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見過數面,這位玉竹劍客卻也與他心中江湖俠士的灑脫不羈的做派相吻合,所以水寒對他頗有好感,還想著在回落鳳城之前再見一見,卻不想他卻不知去向了。
至於凌九霄,因為自家親親父皇的關係,他多少還是有些在意,可是若真見了凌九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歪頭想了想水寒便搖搖頭,“不必了。”
見水寒不再說什麼,南宮瑾臣便向他抱了拳後轉身離去。
民不與官鬥,這亙古不變的道理在江湖也同樣適用。所以,就算是南宮瑾臣不親自叮囑,這些被他挽留在刺史府中的武林人也不會洩露軒轅亦和水寒兩人的身份。
待到從刺史府中出來後得知為了將深寒一網打盡,嵐帝軒轅亦盡然不惜惠州城外那座鑄劍山莊的分莊變成一片廢墟後,這兩人的身份便更是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出來了。
也因此對鑄劍山莊為何會在一夜之間被毀,惠州又為何宵禁一夜這兩件事的原因雖多有猜測,真相卻一直都未曾曝光。
南宮瑾臣離去後,水寒才又迴轉身形,上了廳前臺階往正廳的廳堂內走去。
“寒兒——”一聲輕喚,原本坐在廳內因無所事事而無聊的軒轅笑炫見廳前臺階上人影一晃,一身水色長袍,外罩了水色紗衣的少年邁步走進來立刻眉開眼笑的離了座位迎過去。
“寒兒,餓麼?”張開的雙臂一撲之下竟然撲了個空,軒轅笑炫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扭過頭見那水色長袍的少年已被軒轅亦藏在了身後,便撇了撇嘴。
“呵呵,皇爺爺。”給軒轅亦攬了腰身帶到遠離軒轅笑炫的位置,水寒多少有些發窘。
“擺膳。”看也不看軒轅笑炫滿臉的哀怨,軒轅亦道。
聽軒轅亦說要擺膳了,一旁侍立的喜子忙出去傳膳。片刻,溫熱的米粥和各色小菜,糕點便在一側偏廳內擺下。膳食擺上,喜子便摒退了刺史府內的僕役和丫鬟,自己帶了幾名暗衛守在一旁,好方便軒轅亦他們四人說話。
直到這時,水寒才知道,從軒轅靜和紅葉帶人一出惠州,軒轅笑炫和裴穆文兩人便一路跟在暗處,暗中幫忙。後來被軒轅靜覺察到,他們也才現身與軒轅靜相見。
因在將玉無極手下那三十萬人馬解除武裝重新整編的時候發現了玉無極的親筆書信,上面寫著以惠州煙火為號攻進惠州他們也才會帶了惠州十萬人馬呼應了玉無極的煙火現身。也因此才會讓惠州刺史府前那場戰鬥以這般戲劇化的結局收了場。
裴穆文坐在太師椅上,見與之隔了軒轅亦的水寒一邊著迷地聽軒轅笑炫給他學說軒轅靜和紅葉兩人出城一番驚心動魄的經歷,一邊小口的抿著爛熟的米粥,嚥著清淡的小菜,還時不時探過頭輕車熟路的從軒轅亦筷子上叼走自己喜歡的菜色,先是有些驚訝,接著臉上就現了些許的笑意,“師父倒未曾想到過亦兒也有這般柔情似水的時候啊!”
轉頭看了眼坐在一側的裴穆文,軒轅亦的目光閃了閃,卻未說話,而是又夾了一顆醃漬好的青豆送到水寒微張的口內。
“亦兒,你可還記得當年你父皇傳位於你時你曾應過他什麼?”
“記得。”聽裴穆文忽然提到這件事,軒轅亦臉上那抹溫柔的笑意忽然消失,同時劍眉輕輕皺了起來。
“父皇?”歪過頭,水寒探究的視線便落到了軒轅亦臉上,“怎麼了?”視線從軒轅亦臉上移開,水寒看向軒轅亦身旁的裴穆文。
“沒事。”他的寒兒,對自己的情緒越來越敏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嘴角重新揚起,現了抹溫柔的笑意,軒轅亦曲了手指,使關節輕輕蹭了蹭水寒的小臉。
見狀,軒轅笑炫便向著裴慕文揚了揚眉毛,隨後手臂就又纏上水寒的胳膊,“寒兒別理他們,你接著聽皇爺爺給你說啊……”
“哦。”又瞟了眼身側的軒轅亦,見他臉上表情並未有什麼變化,水寒就又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軒轅笑炫身上。
“那日我曾應過父皇,要替他得了這天下。”看水寒轉過身繼續聽軒轅笑炫在那裡一驚一乍,添油加醋的學說這一路上遭遇,軒轅亦也重新看向裴穆文,“師父你放心,既是亦兒應下的,亦兒便一定會做到。”
“師父不是這個意思。”裴穆文搖了搖頭,“亦兒,你可知道當年你父皇為何會以此為條件傳你皇位?”
“為何?”瞟了眼眼眸眯在一起,似是十分享受這飯桌上氛圍的軒轅笑炫軒轅亦有些不明所以。
“果然是當局者迷啊!”一聲輕嘆之後,裴穆文放了手中烏木筷子,“他是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