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乾州時不過因為一個小小的歌姬,他便用一本企劃書讓分莊的總管大人哀嚎了一整夜不說,還讓他在今後的一年之內不住唉聲嘆氣……若說是霸道,自家寒兒醋意橫生的時候才真的是霸道呢。
鼻尖湊到身前少年裡衣的領口,嗅到那抹淡淡的藥香中還夾雜了少許茉莉花的清香,軒轅亦的表情霎時便柔和了下來。既然知道了以前我與他之間的恩怨,凌九霄這個人,寒兒你又要怎樣對付呢?伴著少年低沉舒緩的呼吸聲,噙著嘴角的笑容,軒轅亦合了雙眸。
第二日,天還未亮,鑄劍山莊莊後那座風家人暫住的獨門獨院的小院內便已經陷入了一片忙碌中。院子外面一處空地上,也已用竹竿搭起了高高的靈棚,棚內那夜往生的十二人的牌位在長大的供桌上一字排開。
沒有哀嚎聲,也沒有低沉婉轉的哀樂,更沒有超度亡靈的和尚道士。只有一身粗布素衣的風家男女低垂了頭立在靈棚的兩側,替前來拜祭的人回禮。簡單樸素的擺設,反而讓這靈棚顯的更加莊重。
試劍大會之前,遁世風家所居院落遭到血洗,風家之人下落不明的傳言便已在大街小巷傳揚開去。後雖有謠言說風家為鑄劍山莊所救,卻一直都查無實據。直到前日因軒轅亦說要替風家送行外加祭奠前幾日往生的亡靈,風家才在那院落前面搭起了那座高大的靈棚。
靈棚一挑起來,便被因為各種目的一直在鑄劍山莊四周徘徊不定的江湖人士知燒,訊息也在一天之內傳到了惠州州城。所以昨天一天之內倒也有不少或是探聽訊息,或是意圖巴結,或是別有居心的江湖人前來祭奠。
到了今日清晨,因為風家要啟靈回谷,前來祭奠送行的江湖人就多起來,莊園外靈棚旁邊的空地上也站了不少人。
卯時,伴著一身黑色短打的鑄劍山莊莊丁的出現,原本有些雜亂的院外空地上忽然安靜下來,眾人的視線也從那搭起來的靈棚,供桌上的牌位和風家不卑不亢的男女們的身上轉移到了這些突然出現的莊丁身上。
莊丁來到院門口的靈棚前,分做兩排站好,接著遠遠的一群人便往這後院院門口的靈棚而來。
為首之人是一名年近三十的男子,一身素白廣袖長袍,長袍外一件素白紗衣,腰間未有任何裝飾,一根古樸雅緻的白玉簪束了一頭青絲。一張俊美異常的臉,面色平靜,一雙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讓人難以直視。本應是江湖人出身,可不知為何,男子舉手投足間竟帶出了些君臨天下的帝王之氣。
男子身側與之並肩而行的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樣的素白廣袖長袍,一樣的紗衣,腰間同樣未有玉佩香袋之類的裝飾,唯一不同的就是頭上一根白玉簪只束了半邊的頭髮,另外半邊散發和髮梢一道隨著晨風飛揚。一張清秀俊美的小臉上掛了抹稍顯疏離卻溫暖的笑意,不過中人之上的樣貌,卻不知為何輕易便能吸引幾乎所有人的視線。
“段一凡。”人群中忽然有人驚訝出聲。聲音雖不大,卻被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鑄劍山莊莊主段一凡親自前來祭奠?在驚訝的同時,遠遠的立在院落外面的這些江湖人全都多了幾分猜測。
仿若未聽見人群中傳來的低聲的議論,也未看見混在人群中那些面露驚異的人軒轅亦和水寒並肩而行,向那座高高跳起來的靈棚走去。
軒轅亦和水寒右側,稍稍靠後一點,並肩而行的是鑄劍山莊的兩名官駕莫言和沈鳳。這兩人身後便是冷風等七人和春夏秋冬四名宮女,冷風他們皆是一身素色長袍,身春梅四人則是一張素顏未施粉黛,再往後便是鑄劍山莊的數名管事。
“段莊主。”風始早已聽到了風家人的稟報,帶了風啟風明和風清揚三人拎了身上長袍的前擺遠遠的便迎了上來。
“聽聞風族長今日啟程回谷,段某特來相送。也順便拜祭一下往生的風家族人。”微微一笑軒轅亦便伸手止了風始要參拜的動作,“也不是外人,風族長不必如此多禮。”
“是,段莊主您請。”被軒轅亦止了下跪的動作,風始也未堅持,恭恭敬敬的讓在一側在前面帶著軒轅亦和水寒兩人一直來到靈堂面前。
立在供桌前,軒轅亦掃了一眼桌上十二塊臨時雕刻出來上了紅漆的木質排位後,才伸手接了一旁小米遞過來的三炷線香,向著那排位拜了三拜,將線香插入香爐。帶他和水寒兩人退出後,跟在軒轅亦身後一道而來的鑄劍山莊的人便分批進入靈堂內上香拜祭。
“路途遙遠,風族長可都準備妥當了?”從靈堂內出來,軒轅亦徑自來到風始幾人跟前。
“承蒙鑄劍山莊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