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功勞卻會給九皇子分去一半,一個未成年的皇子就有如此的功勞,日後的皇位之爭皇子中又幾人能與之匹敵?”
“外公是說,父皇的心其實是在老九身上?”軒轅天陽張了張嘴,似是不敢相信,“可是宮內風傳天鴻才是父皇選中的儲君……”
“風傳不過是傳言而已,既是傳言就不足取信。”放了手中的茶盞,玉無極臉上劃過一絲陰鬱,“何況,七年前單單因為九皇子中毒,皇上便在一夜之間除盡了老夫在宮中全部眼線。若九皇子不是皇上看中的儲君,他又何必做得如此決絕。”這件事每每提起都會揭了他心口上的傷疤,一夜之間,他在宮中的勢力被拔除的乾乾淨淨。他費盡心機或培養或收買的耳目全部消失於無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仇,他早晚要報,既然軒轅亦現下動不得,他就要在那個即將脫離他保護的九皇子身上先收一點利息。
“那外公咱們怎麼對付他?軒轅水寒可不是好招惹的,拋開父皇的寵愛不說,七年前他就應該必死無疑,可現在他還活的好好的。”
“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外公自會處理,你只要在府中老老實實做你的陽王,別給朝中大臣抓了什麼把柄就行了。”說完,玉無極伸手拿了撩在一邊的披風披了,把兜帽帶在頭上開了屋門徑自離去。
目送了玉無極出門,坐在軒轅天陽身邊中年想的卻是,傳言真的不能取信麼?
廟堂卷 第三十章 天晨臣服
天才剛矇矇亮,位於落鳳城城北皇宮中的盤龍殿內,眾宮女,太監都已忙的人仰馬翻了。寒王軒轅水寒明日離京,早早的春夏秋冬四大宮女都起了身,接著昨日的工作揀選水寒要帶走的器具和隨身服飾。期間不時有幫忙的小宮女跑來跑去的詢問什麼要帶走,什麼要留下,又有丁寧不時派人來囑咐了這,送來了那。殿內當值的太監宮女又要準備著伺候軒轅亦和水寒起身上朝,……殿內人來人往,個個又都行色匆匆,加上他們臉上難掩的焦躁,這一切都讓盤龍殿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緊迫感。
與整座盤龍殿中那種緊張壓迫的氣氛截然不同,正殿的寢殿內此時卻瀰漫了種讓人舒心的慵懶氣息。殿內龍床上,明黃的幔帳內,軒轅亦單手撐了額角,支了上半身,微眯了鳳目靜靜注視著捲了半張錦被偎在身邊的少年。
良久另一隻手微曲了食指,第二個指關節輕輕摩挲著少年泛著光澤的臉蛋,目光漸漸柔和。明日的這個時辰,少年就將離了他遠行。除了偶有的年前回元帥府省親之外,七年間,兩人從未分開過。
可是這一次分離……短則旬月,若是長的話……鳳目中漆黑的雙眸暗了暗,失去了些許的光彩。此次分離,重聚之時他的寒兒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又會怎樣與自己相處?是自己終將得償所願,還是水寒一如現在這般一味的逃避曖昧下去?或者……雙眸中閃過一絲陰鬱。水寒,你若離了朕,朕兩世的愛戀可就全部都付之於流水了。
想至此,軒轅亦手指上的動作不覺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加重了幾分力道。腦袋理在兩人枕頭之間,只露了班長清秀小臉的水寒似是察覺到了那加重了的力道,皺了皺秀氣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因為才轉醒,一雙原本清亮的雙眸少了些許的光亮,迷迷糊糊的蒙了一層水汽。見水寒轉醒,軒轅亦手指上的動作一停,食指離了水寒的小臉。
“父皇。”失了些許的精神,水寒的聲音軟軟的,輕輕的就那樣落到了軒轅亦的心底。
“寒兒。”伸手把少年整個攬入懷中,軒轅亦的手臂環上了水寒的後背,下頷蹭了蹭水寒頭頂的髮絲,“寒兒曾說過,要和父皇在一起。所以,寒兒不要離了父皇可好?”
貼近軒轅亦的身體微微一僵,但緊接著就放鬆了。若是以前,聽到這話,水寒必會很痛快的應了。可是今日……察覺到兩人情感間某些變化的水寒卻並未開口,猶猶豫豫的把整張臉又往軒轅亦的懷中偎了偎。好聞的茉莉花香縈繞在鼻尖,水寒閉了眼睛。雖然還有一日共處的時間,點點的離愁卻在這個時刻提前湧上了兩人的心間。
“皇上?”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傳來了寧明顯壓抑的聲音,“皇上,您起了麼?快到上朝的時辰了。”
“寒兒今日可跟父皇去上朝?”雖未成年,十三歲的水寒昨日卻已封王,皇子封王便可以入朝聽政,軒轅亦才會這樣問。
“早膳後要去工部。”原本偎在軒轅亦胸口的水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搖了搖頭。今日要辦的事情太多,千頭萬緒的堆在一處,聽政只會多浪費他半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