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水寒才和軒轅亦沐浴更衣後睡下。看寢殿龍床上的幔帳落下,丁寧掩了殿門,一轉身,便抬了袖子擦了擦眼角點點淚花。從六步到十三歲,水寒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現下水寒就要離宮,他自是難捨。
水寒離宮,貼身的春夏秋冬四大宮女和貼身侍衛喜子自然也要隨行。離宮前五人也難免要與素日交好的同伴告別,盤龍殿和暗部也因此添了幾分離愁。
盤龍殿的寢殿雖早早便陷入黑暗中,龍床上的軒轅亦卻是一夜未眠,仿若要把那枕邊張小臉刻在心裡,溶入骨中一般,一雙鳳目眨也不眨的盯了身側少年清秀的臉蛋。直到天色漸明……
天色微明,盤龍殿的寢殿已被桌上和四角的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晝。著了一身水色窄袖錦袍,梳洗已畢的水寒皺了眉毛坐在殷內圓桌邊的繡墩上,擺弄著雲錦天送的那隻揹包。把隨身的重要物品裝進揹包扣好了銀質的暗釦,水寒轉頭看向龍床。
龍床上明黃的幔帳給掛在雕龍的床勾上,軒轅亦一身月白裡衣料,赤了足,手臂搭在膝蓋上,倚了床柱靜靜的看著他。淺蜜色的肌膚從未系盤扣的領口露出,如水的長髮垂在胸前,透著絲絲的慵懶與魅惑。
“軒轅亦,你真的不去送我麼?”水寒的小臉上飛過一抹緋紅,眼睛從軒轅亦身上移開,有些氣惱的提高了聲音。
“雖然是皇子,可是欽差出行父皇去送行與禮制不符。”今晨第三次說出同樣的話,軒轅亦的鳳目暗了暗。
分明就是不想去送嘛。水寒坐在繡墩上撇撇嘴,禮制不符,鬼才相信這樣的藉口呢。他軒轅亦豈是按禮制行事的人。
“我走了。”水寒嘟了嘴賭了氣從繡墩上站起來,把桌上的揹包斜背在身上扭頭就住外走。
“寒兒。”一聲輕嘆,轉眼間,軒轅亦便到了水寒身後,光著腳站在水寒身後,微躬了身體伸手抱住了水寒略顯單薄的身體。把自己的臉貼上水寒的面頰,”寒兒,要想著父皇知道麼?”
身子給軒轅亦從身後抱住水寒先是僵了一下,接著就回轉了身體,猶豫了一下,伸了手臂,摟住軒轅亦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口。茉莉花的清香飄進鼻孔,水寒心中一澀,在軒轅亦的懷中點了點頭,“嗯,寒兒會想著父皇的。”
“還有,要早些回來。”
“嗯。”悶悶的聲音傳進耳朵,軒轅亦摟了水寒的手臂不覺間又加重了幾分力道,鳳目再次暗了暗。
“主子。”不知過了多久,立在身側的丁寧輕嘆了一聲,“眾位大人們還等著給鴻王和寒王爺送行呢,時候不早了,王爺該起駕了。”
“好了,寒兒去吧。”看天光大亮,軒轅亦低頭親親水寒的小臉,鬆了手臂。
“父皇真的不去送寒兒麼?”軒轅亦雖放了手臂,水寒卻摟著他的腰不肯鬆手。耳邊一熱,一聲低嘆飄進耳朵,水寒不禁閉了閉眼。再睜眼,已隱去眼中的不捨,鬆了手臂,抬頭看看軒轅亦,吧唧一口親在自家父皇的臉上,水寒臉上帶了盈盈的笑意,“父皇,寒兒走了。”說完,便轉身繞過殿中的圓桌,邁了高高的門檻,出了寢殿的殿門。
“淋浴更衣。”目送水寒出了殿門,軒轅亦重新回到龍床前。
“是。”一聲低應,丁寧點手喚來候在殿外的宮女太監伺候軒轅亦起身。
欽差出行,又是王爺的身份,拜天祭祖等等這些行前的繁文縟節自然少不了。水寒心情不好,便以朝服未趕製完成為理由早早的躲進了軒轅天鴻的車輦裡去了。
車輦裡除了水寒外還坐了兩個人,一個是隨行的五皇子軒轅天晨。與軒轅天鴻和水寒不同,軒轅天晨隨行並未昭告天下,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是皇子的身份,軒轅天鴻自然要他坐了自己的車輦。
另一個則是水寒名義上的師爺曹初。曹初坐這車輦也還是因為軒轅天鴻。因為聽說這位曹師爺世居沁州,又是自己皇叔的座上賓,軒轅天鴻自然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水寒上了車輦,掃了眼兩人未說話,便跪在車側,挑了輦內的錦簾透過窗紗看向外面。
車外,文武百官以右相莫言和左相玉無極為首,行禮,敬酒,祝詞,一項項的進行下去。
水寒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便撩了車簾,揀車中一角倚了身子,然後從懷裡摸出一隻小小的錦囊從裡面揀出顆糖球扔進嘴裡含了,就閉上眼睛靠回到角落裡。
軒轅天晨斜坐了水寒的對面,抱了雙膝若有所思的看著水寒。昨日的不屑與排斥換成了探究與不解。
軒轅水寒,嵐帝軒轅亦第九皇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