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侯。”這一次倒是異口同聲。
“雲侯?雲侯會武功?九弟的功夫難道是跟雲侯學的?”雖未見過雲錦天,自己父皇專寵雲侯這件事他卻也常常聽人說起。卻不想這雲侯竟也是會武功之人,軒轅天晨自是難掩滿臉的震驚。
“啊,師父教過一點。不過主要是跟他學琴和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說罷水寒目光閃了閃。
軒轅天鴻知道他不欲多說,就從車內的暗格中抽了一張捲起來的錦帛在車廂內鋪開。然後轉頭看向坐了車輦外側從頭至尾一句話未說的曹初,“曹師爺,皇叔說你世居沁州,那裡的地形你能不能先跟我說說?”
“王爺既然問起,曹某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見軒轅天鴻話說的恭恭敬敬,曹初忙直了身體,跪坐在軒轅天鴻的面前,然後低頭看鋪在車廂內沁刑二州的地圖。
知道這二人要商議正事,水寒和軒轅天晨就都閉了嘴,靠在車輦的擋板上。
廟堂卷 第三十二章 雲侯離宮
夜深人靜,飛嵐帝國皇宮的御書房內卻依舊燈火通明。御案後飛嵐皇帝軒轅亦合了手中最後一本奏摺,長長地舒了口氣伸了個懶腰離了龍椅。
看軒轅亦合了手裡的奏摺,立在他身側的丁寧忙指揮了小太監整理御案。鎖好玉璽,把堆在桌上的奏摺分門別類的整理好送走,自己則跟了軒轅亦出了御書房,回盤龍殿。
天階月色涼如水,形容的雖是秋季的夜色,拿在今夜卻也一樣適用。抬頭望望夜空中那一道月影,軒轅亦的腳步停了下來。孤枕難眠,一想到盤龍殿龍床上那明黃帳子裡今夜沒了那清秀的少年,軒轅亦便簇了劍眉。
停頓了片刻,略低了頭似是在思考要去哪裡,再邁步,方向便發生了變化。繞過盤龍殿,軒轅亦帶了丁寧徑自往後宮去了。並未走大路,撿了一條曲折蜿蜒的小路,穿過幾道小門,眼前一片開闊,竟是到了御花園。
朦朧月色下園內的景緻如給輕紗蒙了一般,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加之初春時節,樹木雖已發芽卻還未展葉,地上隔年的枯草也才給花匠們清理出來,到處還都是光禿禿的一片,放眼望去竟給人一種蕭殺的感覺。
信步遊韁,離了小徑,踩了翻起來的土塊軒轅亦往御花園內更深的地方走去。軒轅亦是習武之人,腳下的土塊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可卻苦了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的丁寧。昏暗的光線下,踩了高低不平的地面,踉踉蹌蹌連滾帶爬勉強才跟得上走在前面的軒轅亦。
穿過著一片尚未播種的花圃,再向前,空氣中多了些許水汽。繞過一叢灌木,一片湖泊映入眼簾。湖中間,八根粗大的石柱上撐起了一間小小的亭子。亭子高挑的屋簷上掛了盞大紅的琉璃宮燈,燈下亭內的桌上置了一把古琴。琴凳上一身水色長袍罩水色紗衣的男子披散了頭髮低頭撫琴。隨著手指的起落,婉轉低沉的琴聲借了粼粼的水波傳播開去。
軒轅亦立在湖畔聽了一會琴,臉上忽然勾了一抹笑意,運了輕功踩了水波掠過半個湖面,輕輕地落在了亭子內。
“皇……”見軒轅亦縱身躍起,丁寧頓感不妙。果然,軒轅亦竟又拋了他獨自一人上了那湖心亭,丁寧急得差點哭了出來。
亭內,軒轅亦斜倚了一根柱子,抱了雙臂微低了頭,靜靜的聽那錚錚的琴聲。
一曲終了,雲錦天便停了手,卻未說話。亭中兩人似都對剛才的琴聲所感,沉寂瀰漫在湖面上這小小的亭臺裡。
“想不到一向政務繁忙的飛嵐皇帝竟有這份月下游湖的閒心。”琴凳上,雲錦天忽然抿了雙唇輕笑出聲,言語間盡是調侃之意。看就知道眼前這人必是想自己那個寶貝徒弟了,七年的時間,他倒也看出軒轅亦對水寒用情極深,一朝分離,想念自是難以避免。
見軒轅亦依舊低垂了鳳目,靠在柱子上不說話,雲錦天輕輕嘆了口氣,“第一次見到寒兒便是在這亭內。那裡,他便是坐在那欄杆上聽我彈琴。”言畢便看向亭內一側的欄杆。
果然聽到雲錦天提起水寒,軒轅亦便順著雲錦天的視線看到了亭邊的欄杆。然後離了靠著的柱子走到那排欄杆邊,伸了手輕輕撫摸著紅漆的欄杆,鳳目中柔情一片。
“雲宮主可聽過痴纏?”半晌,軒轅亦忽然抬了頭。
“情蠱痴纏?那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罷了。”
“若世上真有這種東西呢?”察覺到雲錦天眼底的一抹厭惡,軒轅亦嘴角難以察覺的揚了揚。
“真有?”雲錦天先是一愣,緊接著俏臉一沉,雙目中陰寒一片,正對了軒轅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