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什麼意思?”敏感的察覺到軒轅亦話中有話,水寒皺了秀氣的眉毛。
“寒兒不是想借了幫父皇的由子想逃避什麼?”靠了水寒的耳邊,軒轅亦低沉舒緩的聲音中透了絲絲的曖昧。察覺到水寒的身體一僵,軒轅亦一聲輕笑,“那麼,父皇就等寒兒想明白了,不再逃避了……”半天的時間,他也想明白了,男子之間的戀情,又加了一層血緣關係,情竇初開的水寒懵懂不明間想要逃避也是很正常的反應。日日相處倒不如借了這個機會給他一個空間,讓他自己去想明白一些事情,去慢慢理解自己的這份感情……只是,這一回怕是自己又要飽嘗相思之苦了。
“父皇去沐浴,寒兒可先睡了。”揭了床上的錦被,讓水寒鑽進去,軒轅亦起身離了龍床向後殿轉去。
“父皇,父皇是應了寒兒可以去沁州了麼?”
“寒兒說呢?”腳步停頓,人卻並未回身。
“那就是應了?”不是很確定軒轅亦的意思,水寒試探著問。
回答他的是一聲輕笑,卻加了點點的苦澀,身形一閃,軒轅亦的身影就消失在擋住後殿殿門的那扇屏風後面。
“那就是應了。”似自言自語一般,水寒重又躺回到被子裡面。逃避麼?也許是吧,就算最開始並未有這個想法,但潛意識中其實自己是在逃避吧。尤其是最近,因為突然發現了自己和軒轅亦之間的曖昧不明才會想到要逃避,才會儘量遠離了他,可遠離的同時,人卻又不知不覺的被這個男人吸引。就像現在,雖然軒轅亦應了他可以跟去沁州,可是人還未出發,心裡卻忽然對他有些戀戀不捨了。第一次,水寒發現,他抓不住自己的心了。
沐浴更衣後,重新回到寢殿,挑開龍床上的明黃幔帳,床榻上,水寒捲了半張錦被,只露了一張秀氣的小臉和一頭如水的長髮在被子外面。鼻翼輕顫,顯見已是睡熟了。
輕輕揭了自己那一側的被子,軒轅亦並未挨著水寒躺下,而是斜靠了龍床雕花的床架,伸了手指輕輕婆娑著身邊少年的臉蛋。
手指上的動作似是擾了少年的好夢,水寒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從被子裡抽出一隻手來,不耐煩的一巴掌拍開軒轅亦流連在自己臉上的手指,又把手重新縮回到被子裡,圈了圈身子,把原本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臉埋在兩人的枕頭之間。
見自己的手指給水寒在睡夢中拍開,軒轅亦的嘴角輕輕揚起。
廟堂卷 第二十八章 兩道聖旨
清晨,飛嵐皇宮大總管要伸了個懶腰,理了理身上乾乾淨淨的大紅二品太監的袍服顛了細碎的步子往盤龍殿正殿的寢殿走去,他的身後,十幾個太監宮女手中捧了洗漱的用具,拾了裝著熱水的水壺逶迤而行。
到了正殿,穿過走廊來到寢殿的門口。門口值夜的兩個小太監斜靠了門框正在打盹。迷迷糊糊的聽到腳步聲響起,睜了雙困頓的雙眼,看丁寧帶了太監宮女來慌忙就跪倒在地。
“皇上和九殿下可醒了?”丁寧示意身後跟著的太監和宮女遠遠的候著,才輕聲問門口的兩人。
“……回丁總管……奴才不知……”兩名值夜的太監見丁寧問話,慌忙都把頭貼到了地面上,“奴才剛才困得緊,睡著了。不過,奴才們並未聽到皇上和九殿下喚人。”
“看有空不扒了你們兩個的皮。”丁寧笑眯眯的抬了腳照著兩人一人身上踢了一腳,“滾回去睡覺吧。”
“是。”知道因為今兒個丁大總管心情好,他們一頓板子算是躲過去了,兩名小太監暗自慶幸的同時,給丁寧叩了一個頭一溜煙的往外跑去。
看著兩個小太監離去,丁寧便把耳朵貼到了寢殿虛掩著的門縫上,殿內隱隱傳來說話聲。
“皇上,您要起了麼?——”聽殿內有聲音傳出來,丁寧忙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的立在門口。
“皇上?您醒了麼?”半晌,聽殿內並沒有軒轅亦的聲音傳來,丁寧略提高了聲音。
還是沒有回應,丁寧躊躇了一下,就伸手推開了寢殿的殿門,探頭探腦的伸了脖子,在看清殿內的情形後額角就掛了一滴冷汗。
軒轅亦和水寒兩個著了月白的裡衣,披散了頭髮,光著腳並排坐了龍床前圓桌邊的繡墩。賀桌給箋紙,硯臺,筆架,筆海,還有各種雜七雜八本應在御書房的東西堆得滿滿的。甚至,在圓桌的一角,丁寧還看見了裝在錦盒中飛嵐的玉璽。
桌邊軒轅亦提了筆正在攤在自己面前的箋紙上飛快的寫著什麼。他身邊,水寒微低了頭,細細的研著手中的墨塊,聽殿門輕響,兩人便抬了頭,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