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影衛也是,主子都傷成這樣了連個面都不露,難道都是擺設不成。”見水寒情緒有些低落,南飛羽轉移了話題。
他的話音未落隱身在暗處的幾名影衛便已是滿身的冷汗。不是他們不護主,只是當日的情形無論是寒王爺還是和他交手的那個人其功夫都遠在他們之上,貿然衝上也只能是自尋死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幾人忽然明白離京之前紅總管為何會說不指望他們能護得住寒王,派他們來不過是跑跑腿,打打雜,傳遞傳遞訊息。以現在寒王爺的身手,他的安全又豈是他們能護得了的。
探查了半響見那一片淤青雖駭人卻並未傷及骨頭南飛羽才略感心安問道,“有活血化瘀的膏藥麼?”
“有。”水寒聽他問邊從枕邊拿了自己的挎包翻找了一會兒翻出一隻白瓷的小罐子遞給了南飛羽。
南飛羽接了過來擰開,一股清涼的薄荷香便飄散到了空氣裡。南飛羽伸手挖出了裡面碧綠的膏體輕輕塗抹到水寒胸口處的瘀傷上,慢慢抹開,隨著他手指上的動作,那藥膏便被一點點揉進了面板。
“轉過身去。”塗抹了化瘀的膏藥,重新擰上手中的瓷瓶,繫好水寒裡衣的盤扣南飛羽才再次開口。
“小舅舅我不用……”撞到南飛羽那雙有些不愉的眸子,水寒只得再次乖乖閉嘴,聽話的轉過身,盤了雙膝。片刻一股真氣由身後穴道注入,沉入丹田隨後又由丹田處開始按經脈緩緩執行。兩個周天過後,胸口的憋悶和鈍痛頓時去了不少,原本有些凝滯的血脈也漸漸變得通暢起來,水寒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也恢復了少許的血色。
“兩月內不要妄動真氣,知道麼?”又催動自己的真氣執行了一周天南飛羽才收了功。他也只是把水寒身體內有些錯亂的經脈一一理順,若想已經受損的經脈復原還需要悉心調養。
“嗯,”水寒應了一聲同時迴轉了身體。雖然知道幫助他人調息經脈很耗內力,但是借了掛在紗帳中那顆自己從落鳳城帶來的夜明珠,見南飛羽的額頭上見了星星點點的汗水水寒還是有些吃驚。沉默了片刻便低了頭低聲說道,“小舅舅你不必如此。”
“寒兒。”南飛羽見水寒竟是如此反應不由略皺了眉毛臉色有些陰沉。揭了被子,看水寒重新躺好,沉默了一會南飛羽才再次開口,“寒兒,記住你我是骨肉至親,所以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天經地義的。”
骨肉至親?水寒不由睜大了眼睛。
“臭寒兒。”盯了水寒那張清秀的小臉南飛羽忽然一笑,“你雖是飛嵐的王爺可你的身體裡至少流了一半我們南家的血脈,所以你也是我們南家的孩子啊。”
“骨肉至親……南家的孩子。”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南飛羽的話,水寒嘴角輕輕地揚了起來。原來,這一世除了軒轅亦他竟還有這麼個疼愛他的小舅舅啊。原本對這個世界沒什麼歸屬感的水寒忽然覺得,做飛嵐的九皇子其實也挺好,哪怕僅僅是為了這一份難得的親情。
“睡吧,快二更了。”見水寒那張清秀的臉因為嘴角上那抹發自內心的笑容變得生動異常,南飛羽目光漸柔。
“哦。”低低的應了一聲,水寒便合了雙目。
又等了一會,聽水寒呼吸漸沉南飛羽才替水寒掖了掖被角,輕輕起身,合了床上的紗帳躡手躡腳的離了水寒的寢室。
聽南飛羽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又聽床前一聲輕響,水寒掙扎了半天,才費力的睜開眼睛。這人也真是,三更半夜的不在屋脊上老老實實的趴著,跑到他的寢室裡幹什麼來了。真想當他不存在啊,水寒抬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想歸想,因為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當那跪在床前的人不存在而心安理得的夢周公水寒只好再度坐起,挑了床上的紗帳,“你來做什麼?”話一出口便帶了三分的氣惱。
“我來請罪。”見水寒坐了起來單膝跪地的鐵鷹便低了頭。
“請罪?”水寒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請什麼罪。”
“戶主不利,致使主子受傷。”鐵鷹回道。
“哦,這件事你不必在意。我受傷是因為學藝不精跟你沒關係。何況,我的性命自己會保護,不需要你。”
鐵鷹一愣,猛地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看向坐在床上的少年。卻不想床上的少年已經重新合了帳子,“要是沒有其他事,你就跪安吧。”說完,水寒便重又躺下。不過,跪在床前的鐵鷹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
“還有事麼?”見他不走水寒有些抓狂,又重新坐了起來。
“王爺可想成為殺手?兩年內鐵鷹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