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忙低了頭。
軒轅亦看小几上攤了的摺子和摺子上那張白宣紙,隨手拿了,坐了主位,伸手把水寒抱了放在膝蓋上,然後才轉向跪在地上的顏真,顏冰玉和軒轅天鴻,“起來吧,朕是來隨便轉轉,你們都坐了吧。”
“是。”聽軒轅亦這麼說,顏真和顏冰玉互相對視了一眼,斜斜的坐了下手的位子,軒轅天鴻站在了顏冰玉的身後。
軒轅亦翻翻手中的摺子,再看看那張宣紙忽然一笑,“這字是什麼時候寫的?”
“去太學那日,白太傅問寒兒會不會寫字,寒兒就寫了這個。”聽軒轅亦問水寒便回了他。
“這才幾日,寒兒的字倒是精進了不少啊。”軒轅亦聽水寒這麼說,就抬手蹭蹭水寒的臉蛋,眯了一雙鳳眼,似是十分高興。
“哪裡,是父皇教的好。”看軒轅亦一臉春風,波瀾不驚,倒真像是來閒話家常的樣子,水寒忍不住腹誹,但看軒轅亦看著他,忙抬了頭,衝著軒轅亦一笑,配合著他做戲。
顏真和顏冰玉見軒轅亦拿了那摺子和那宣紙冷汗就順著後背留下來,溼了裡衣。那摺子本是批了給白浩然的,現在卻在這儀鳳宮,若認真查究起來,制他們個結黨營私禍亂後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們父女倆暗自心驚,卻不想軒轅亦隨手放了摺子,看看立在一邊的軒轅天鴻,又看看自己懷裡摟了的水寒,伸手捏了捏那圓鼓鼓的小臉蛋,“寒兒和你二皇兄出去玩,父皇這裡有事和顏尚書說。”
“哦。”總算說到正題了,水寒應了聲撐了身邊的小几,順著軒轅亦的膝蓋滑到地上,走過去伸手拉了軒轅天鴻的手,抬頭看著軒轅天鴻的臉,裂開小嘴笑了笑,“二皇兄,帶寒兒去玩好不好。”
軒轅天鴻給水寒拉了手,眼睛一亮,微挑了嘴角,小臉上漾了幾分笑意,轉頭看顏冰玉。
顏冰玉知道軒轅亦是有事情要單獨跟自己父親說,就點了點頭。
看顏冰玉點頭,軒轅天鴻牽了水寒的小手就往外走。
怕水寒出事,丁寧忙打發了從盤龍殿跟來的小太監跟了照應著。
“寒兒。”軒轅亦看軒轅天鴻和水寒手拉著手往外跑,想了想忽然叫住了水寒。
水寒聽軒轅亦叫他,就停了腳步,轉過頭看向軒轅亦。軒轅亦衝他勾了勾手指,“寒兒過來。”
“哦。”看軒轅亦勾了手指,水寒鬆了抓著軒轅天鴻的手,扭頭又跑回到軒轅亦的身邊,“父皇有事麼。”
“寒兒……”軒轅亦把他重新抱回到自己腿上,低頭唧唧咕咕說了一陣子。因為軒轅亦的聲音很輕,顏真和顏冰玉又未習過武,離得遠了自然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因此就只看見水寒小嘴越張越大,眼睛也越瞪越大。最後等軒轅亦說完了,水寒歪頭想了想,“可是……師傅不教怎麼辦?”
“怎麼辦……”軒轅亦想了想,又低頭嘰咕了兩句。
水寒的臉色變了變,乾笑了兩聲,“父皇不是一開始就用這招算計了師傅吧。”
“呵呵,寒兒乖,那時候你師傅還未進宮呢,父皇也還未繼位。”
水寒又想了想,的確如此,就點點頭,雙手扶了身邊的小几想像剛才一樣從軒轅亦的膝蓋上溜下去,哪想身子還未動,就給軒轅亦抱了放到地上。
“父皇,我們走了。”雙腳落了地,水寒衝著軒轅亦打了個招呼,就重新跑回到軒轅天鴻身邊,“二皇兄走了。”話音未落,人便出了這儀鳳宮的正殿。
看水寒那小小的身子靈活的越過宮門高高的門檻,往宮外奔去,軒轅天鴻忙拔腿追了上去。
出了儀鳳宮,水寒放慢了腳步由青石板的大路拐進鵝卵石鋪的小路,向著皇宮後御花園的方向斜插了過去。
“九皇弟這是要去哪啊。”,看水寒腳步不停的七拐八拐的一味往前走,和水寒並肩的軒轅天鴻忍不住追問。
“師傅那。”水寒邊走邊說。
“師傅?”軒轅天鴻是第一次知道水寒竟然還有個師傅,不由在心中打了個問號,“所以九皇弟才不去太學了麼?”
“嗯。”水寒點點頭。
“那這個師傅都教九皇弟什麼?”
“除了書畫什麼都教。書畫父皇教。”
“為什麼書畫是父皇教?”聽水寒說他那個師傅什麼都教,單單不教書畫,軒轅天鴻更加好奇了。
為什麼?水寒乾笑,最開始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軒轅亦會說想學什麼都直接跟雲候說,只是書畫除外。直到有一天看見了雲錦天那一筆七扭八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