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來接他後就對他不管不問。在他們看來,一個在戰場上保護不了自己的人,一年內不能成為一名合格傭兵的人不配得到獨狼的認可。
那一年,水寒第一次殺人,第一次受傷,也第一次知道真正的傭兵是什麼樣子。
那一年,水寒拼命的努力,為了能在連天的炮火和漫天的子彈中保下自己的性命,也為了能在一年之後成為合格的傭兵,成為獨狼認可的水家家主。
也是那一年,水寒學會了踢足球。
在北非貧瘠的土地,窮困的生活中長大的孩子們很有自娛自樂的天賦,什麼東西到了他們手中都會成為玩具。空了的罐頭盒,放空了的子彈殼,甚至飛濺的彈片都是很好的玩物。但是,孩子們最喜歡的遊戲還是踢足球。
沙漠裡,戈壁上,只要有球,有空地就能玩,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無數的人都可以玩。甚至,沒有足球,找塊破布包了衣服都能當球踢著玩。
足球,成了水寒在那與世隔絕的一年中唯一的娛樂。也是他能放鬆神經唯一的方法,只要帶著那顆球飛奔,他就會忘記北非沙漠的炎熱,忘記離世的父母,忘記自己的病痛,忘記所有的不快與痛苦。仿若天上地下只有他一個,渺小又偉岸……
水寒身後,軒轅亦靜靜的聽著。聽他講那一年的悲傷,那一年的快樂。聽他講那些少年傭兵團的孩子,他們揹著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步槍守在一個個據點,為了一天幾塊美金賣命。
講那些戰場上的死亡。他曾親眼看著昨夜還和自己睡上下鋪的孩子在自己的身邊給一顆子彈貫穿腦顱,那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死亡。那一夜他做了整夜的噩夢,也流了一整夜的淚,以至於第二天起來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了。
水寒一直的講,一直的講,把前世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的感受,自己的堅強與脆弱一股腦的說給軒轅亦聽。軒轅亦靜靜的聽,沒有插嘴,也沒有打斷他。有些時候,人的情感積壓到一定程度是需要宣洩出來的,他所要做的就是靜靜的聆聽,聽他講給自己的一切。
漸漸的懷裡小人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幾不可聞。
縱使知道水家是黑道,軒轅亦卻沒想到,前世那看似風度翩翩,教養良好,貴公子一般的水家家主曾經有過這樣一段經歷。想到前世的水寒頂了那樣的身體給獨自一人仍在北非那炎炎的沙漠裡,軒轅亦的心就忍不住陣陣發緊。連帶著摟了水寒的手臂也不自覺的加了力道。
“唔……”懷裡的水寒似是給箍的緊了,不滿的呻吟了一聲,迴轉了身體,小小的腦袋蹭了蹭軒轅亦的胸口,伸出手臂環了他的腰,片刻細微的鼾聲響起。
睡熟了麼?軒轅亦隱了嘴角的笑意,輕輕把懷裡的水寒放到床上,拉了錦被替他蓋好,掖好被角,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軒轅亦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了,下了龍床,掩好床帳,“叫紅葉去正殿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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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睡過後,換了短打,紮了褲腳和袖口抱了皮球,算好了紅葉離去的時間,水寒就去了習武場旁邊的那片小樹林。
哪想人還未到地方,就給眼前看到的情境驚了個目瞪口呆。
習武場旁邊的那片有點坡度的樹林一夜之間給平整出了足球場大小的一塊地方,球場上支了球門,劃了白線,墊了厚厚的黃土,為了防止塵土四濺還撒了水。
“九皇弟?這是你讓父皇給弄得?”遠處軒轅天月看水寒抱了皮球,張了嘴巴愣愣的站著,就笑嘻嘻的跑過來,伸手拍了拍水寒的肩膀,“父皇還真疼你啊。”
給軒轅天月一拍水寒才從震驚中猛然驚醒,不知為什麼,心底一軟,鼻子發酸,淚水瞬間溢滿了眼眶。
“哼,一夜之間就弄了這麼大的工程,父皇倒是寵你寵的緊啊。”冷冷的聲音,帶了明顯的妒忌。
“九皇弟最小,父皇疼愛也是理所當然的。”笑嘻嘻來打招呼的軒轅天月聽軒轅天陽話中帶了刺,不悅的頂回去。
“是麼?太學裡面他最小,可這皇子公主裡面最小的可不是他啊。”
“呵呵,父皇寵著誰護著誰是父皇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大皇兄在這裡指手畫腳的了。”邊上三皇子軒轅天雨涼涼的加了句。麗妃也是極聰明的人,前些時候給軒轅亦一點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是給利用了。回到自己的寢宮就叫了軒轅天雨,細細的問明瞭緣由,才知道自己的傻兒子原來是給大皇子教唆了才去尋水寒的晦氣,就狠狠的教育了他。給自己的母妃教育軒轅天雨也知道了自己那日是給大皇子利用了,心裡面窩了股火,想報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