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
寢殿裡春夏秋冬四名暗衛改明衛的宮女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喜子齜牙咧嘴的卻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跟著水寒出去。暗部刑堂的懲罰可不是打打板子抽抽鞭子那麼簡單,或者說暗部的懲罰跟本就不是常人所想像的打打板子抽抽鞭子,而是把一項項訓練暗衛體能的方法加了碼的往身上招呼,昨日喜子就是給腿上幫了鉛塊繞著皇宮以練輕功的名義竄高蹦低,一直到渾身脫力昏倒了才給抬回來。
軒轅亦目送水寒出了寢殿,帶了丁寧和一干侍候的太監出了盤龍殿。盤龍殿外,一出殿門眾人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跪在龍輦旁邊。
看軒轅亦帶了太監和宮人出來,那跪在地上的孩子抬了頭,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父皇,兒臣見過父皇。”孩童清亮的聲音響起,那孩子跪爬了兩步到了軒轅亦的身前。
“天晨?昨日朕不是罰你面壁麼?怎麼今日到這裡來了。”沒想到大清早的,就看見五皇子軒轅天晨跪在自己的龍輦前,軒轅亦有些吃驚。
“父皇,兒臣找父皇有話想說。”軒轅亦沒讓他起來,軒轅天晨也不敢起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低著頭回話,“父皇,兒臣不想做皇子了。”
不想做皇子了?什麼意思?軒轅亦又是一驚。
“五殿下,您在說什麼呢?這話可是不能隨便說的。”旁邊的丁寧聽軒轅天晨這麼說,怕這孩子一不小心,口無遮攔的惹惱了軒轅亦,忙拿話攔著。皇上的兒子說自己不想當皇子,不就是變相說不想認皇上作老子了麼,這可是欺君的重罪。
“兒臣,兒臣不是這個意思。”給丁寧一攔,軒轅天晨也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多麼了不得的話,忙開口解釋,“兒臣,兒臣不是不想當皇子,不過是想當不是皇子的皇子,……也不是……兒臣……”發覺自己越解釋越亂,軒轅天晨最後還是放棄解釋,同時心裡暗罵自己不爭氣,本來早就在心裡排練了很多遍的詞給丁寧一嚇竟然全忘了。
看軒轅天晨先是語無倫次,後來跪在自己腳邊不吭聲,再想想他剛才的話,對軒轅天晨的想法,軒轅亦倒是有了自己的猜測,“抬起頭來。”
軒轅天晨聽軒轅亦這麼說,就抬了頭,看立在身前的軒轅亦。
見軒轅天晨看著自己,軒轅亦問,“你是不想要這帝位了麼?那天晨想做什麼?閒散王爺?還是想朕放你出宮做個平民百姓?”
“兒臣,兒臣想做刺客。”一抹光亮在軒轅天晨的眼睛裡面一閃而逝,帶了希望,又有隱隱的擔憂。
“刺客——”軒轅亦身邊丁寧尖銳的公鴨嗓突然拔了個高。
聽丁寧突然冒出來這麼句,軒轅亦不滿的瞪了眼丁寧。以前本來是個挺穩重的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驚小怪起來,該不會是昨天給軒轅靜嚇壞了吧。
丁寧給軒轅亦一瞪,忙伸手自己捂了嘴。不過為時已晚,給他那句刺客一吼,盤龍殿外就有幾道黑影一閃,顯見是驚動暗衛了。
“刺客?天晨是想說要做殺手吧。”
“是。”軒轅天晨也察覺到自己又犯錯了,忙重新低了頭。
“殺手啊。”軒轅亦略一沉吟,“你先跪安吧。這事以後再說。”眼看著上朝的時辰到了,軒轅亦撇下跪在盤龍殿殿前的軒轅天晨,上了龍輦。寬大的輦車給禁衛軍和宮人們團團圍了往金鑾殿的方向去了。
軒轅天晨目送著那金燦燦的鑾駕迎了太陽往金鑾殿的方向去,待那鑾駕消失在拐角處,才又收回眼眸,卻未起身,而是重新低了頭老老實實的跪在盤龍殿殿前青石板鋪成的路上。
軒轅天晨的母親如嬪是選美的時候給送進皇宮的,小門小戶人家出來的姑娘,沒什麼背景,自然也沒有宮內其他妃嬪的飛揚跋扈和爭名逐利。受她的影響,軒轅天晨也是生性恬淡,規規矩矩的,沒什麼野心。母子倆安安靜靜的生活在如嬪的萍如軒,以至於很多時候,大家幾乎都忘記了,後宮內還有一個如嬪,還有一個五皇子。
軒轅天晨沒什麼野心,也不太在意這皇位,一直想的是什麼時候能出宮去闖蕩一番,去見識見識從無數人口中聽說的江湖,這點到是和水寒有些像。不過,礙於自己皇子的身份,這些他也只是在心裡想想,從未說出來。
到是昨日軒轅亦御書房的一席話,在敲山震虎,警告朝中重臣的同時卻也勾起他心裡面對皇宮外世界的渴望。軒轅天晨也知道若想出宮闖蕩,單憑著紅葉和幾名暗衛每天教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自保都是問題,更不用說闖出點名堂來。
為今之計就是讓自己的變得厲害起來,至少在外面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