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但是就算是成年人,又有幾個人能看透呢
看南東軒不說話,水寒歪了歪頭想了想,“外公,寒兒給你彈琴聽吧……不過我才學了沒幾個月,只會彈比較簡單的曲子。”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圓鼓鼓的臉蛋上蒙上了一抹紅暈。
“好。”聽水寒說要彈琴南東軒笑了,想起那日御書房見駕,金默然說的,水寒學琴,天下名琴就隨他挑那件事。
看南東軒點頭,水寒興奮的跳下床去,“冬雪,搬我的琴來。”
“是——”冬雪福了福抽身去隔壁房間取琴,秋菊看水寒光了腳在地上跑,忙替他穿了鞋。
穿好靴子,冬梅也抱了琴回到屋子,把琴小心的安放在床前的小几上。水寒在小几前坐了,伸手調了調琴絃,沉了一下心,雙手懸放琴上,指尖輕輕撥動琴絃,一曲小調隨著錚錚的琴聲緩緩流淌。
南東軒和南飛羽同時一愣,這是小調不錯,可是,這抹、挑、勾、剔、打、摘六種指法一種不落,還加了輪,鎖,雙彈等不同組合指法的曲子怎麼說也不該是水寒說的比較簡單的曲子吧。
當然,這可怨不得水寒。雲錦天的琴藝出神入化,在他這樣的音律高手來說,現下水寒彈得這小曲自然只能算是基礎。
南東軒坐在床邊,看水寒低了頭撥動那根根的琴絃。粉嫩嫩圓鼓鼓的小臉上一臉的認真與痴迷,盯了琴絃的眼睛亮晶晶的溢滿了滿足,彷彿只要有了手中的這張琴,就等於有了整個世界。
南東軒忽然覺得羞愧萬分。很久以前,在水寒還是個不名一文的皇子時,這個孩子能夠平平安安長大就是他最大的願望。現在,水寒成了軒轅亦最寵愛的皇子,他又希望這孩子有朝一日能君臨天下,人的慾望果然是無盡的麼?
罷了罷了,既然寒兒志不在此,他又何必強求呢。要寒兒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不就是他這個做外公的最大的希望麼?
想到此,南東軒覺得困擾了他幾日的問題都已不再是問題。少了這些困擾,心裡豁然開朗起來。
一曲彈完,水寒收了手,抬頭看南東軒。見南東軒一臉的笑意,知道自己彈的不錯,立刻咧了小嘴,一張小臉笑意盈盈,“寒兒彈得怎樣?”
“不錯。”南東軒走過去,摸了摸水寒的頭,“只要寒兒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日後能和寒兒說的一樣,遊遍天下,外公就知足了。”
聽南東軒這麼說,水寒心裡懸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幾日的接觸,水寒已經把南東軒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若南東軒要他去爭皇位,水寒會很為難。一邊是自己認定的親人,另一邊又是自己此生的夢想,這又讓他如何的選擇?
“外公,寒兒謝謝外公成全了寒兒。”因為個子小,水寒伸出去的手只能摟了南東軒的腰。
蹲下身,看著眼前的小人,南東軒覺的心口熱熱的,“不是外公成全了寒兒,而是寒兒成全了外公。”說完把那個小小的身子抱進懷裡。
“外公。”軟軟綿綿的聲音響起,水寒的小手摟了南東軒的脖子。看那一老一小抱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南飛羽的眼睛有些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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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年底這一天。吃過早飯,南東軒,南飛羽和水寒說說笑笑的往前廳走。自那日之後,這三個人間的關係忽然親密了許多。水寒把這歸咎為沒了皇位的誘惑,所有人的心情完全放鬆了的原因。現在就連南東軒看南飛羽時也不再扳了一張臭臉,偶爾還會問問他任上的事情,這倒是讓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受待見的南飛羽有了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一腳邁進廳堂,走在最前面的南東軒忽然停住腳步。惹得緊跟在身後的南飛羽一頭撞在自家爹爹的身上。給南飛羽一撞,沒有防備的南東軒踉蹌了一步,跨進了房間。他身後的水寒正好看見了整間廳堂,也看到了讓南東軒發愣的原因。
廳堂上,軒轅亦一身天青色暗花緙絲長袍,外罩月白紗衣,坐在主位上悠哉悠哉的品著蓋碗茶。身後丁寧一身便服垂手侍立。
“父皇——”看軒轅亦竟然出現在這帥府的廳堂裡,水寒的小臉上立刻浮現欣喜的表情,張開小手跑過去。料著軒轅亦今日會來接他回宮,沒想到剛吃過早飯他就出現在自己面前,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軒轅亦從南東軒進房就看見了他身後那小小的身影,看水寒張了手臂向他撲過來,心情好的不得了。
“寒兒——”伸手抱了奔過來的水寒,軒轅亦低頭親親水寒的小臉,又騰出隻手捏了捏那圓鼓鼓的臉蛋,勾了嘴角,“寒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