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那邊剛好放手。使出的力沒有著力點,軒轅天雨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往後退,撞上了身後一張書桌。
書桌後的孩子正支了下巴看好戲,突然看見軒轅天雨朝他的書桌撞過來,慌慌張張的站起來就想跑。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屁股還沒離開坐墊,就給退過來的軒轅天雨撞了個結結實實。借了慣性,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到,那孩子和軒轅天雨在地上滾成一團。
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和細瓷的筆洗,架筆的筆山給這兩個孩子一撞稀里嘩啦的往地上掉,飛濺起來的墨汁濺得到處都是,連擋在水寒身前的軒轅天鴻長袍的一角也沾了兩點墨跡。
站在自己座位前的水寒張了張小嘴,又眨巴了眨巴眼睛。眼前的這一場混亂認真來說,他得負一半的責任。可這也怪不得他,誰讓那小破孩用那麼大的勁呢,自己又不是不放手。
“譁——”的一下,原本圍在四周看熱鬧的孩子們都退了開去,遠遠的圍成一個圈瞭著這邊的動靜。軒轅天雨的小太監看自家主子翻倒在地上,忙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軒轅天雨。
“走開。”借了小太監的手爬起來,軒轅天雨抬手就把扶自己起來的小太監推到一邊。
身上的錦袍皺成了一團,前襟處還留了個不知道是誰的鞋印,腰帶雖然還繫著,但是掛在腰間的香囊不翼而飛,玉佩則碎了一半,只有木質肚大小的一塊還懸在原本穿了玉佩的繩子上。衣領裂開了。露出白色的裡衣,頭上束髮的金冠斜到一邊,半頭的頭髮披散開來。臉上和半邊身子上染了漆黑的墨汁,此時的軒轅天雨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看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軒轅天雨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圍攏來的孩子們中間傳來幾聲輕笑。就連水寒身邊的軒轅天鴻和喜子都悄悄的勾了嘴角。
那幾聲輕笑原本就因為突然遭到水寒的暗算弄得自己狼狽不堪的軒轅天雨聽來分外的刺耳,可弄得如此不堪的是他自己,他又不能去找嘲笑他的人,也因此,一腔的怒火全都集中到兀自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的水寒身上。
如同一頭給惹惱的野獸,軒轅天雨張開雙手就往水寒的身上撲過去,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孩子掐死。
暗衛護主,喜子雖然表面上的身份是水寒的貼身侍衛,真正的身份卻是紅葉手下的暗衛之一。看軒轅天雨動了殺意,喜子身形一閃就把水寒護在身後,“三殿下請自重。”
“自重個屁,”看水寒身前不但擋了軒轅天鴻,這會還擋了個四品的太監,軒轅天雨就更惱了,“你個狗奴才,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是你能站的地方麼。”說著伸手就去推喜子,喜子目光一凜,眼睛少了平日裡的溫和恭順,多了些許的殺氣。雖然只是瞬間,但他眼睛裡面的蕭殺還是給他身旁的軒轅天鴻和另一雙隱在角落裡的眼睛看去了。難得的,兩個人竟然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這人可不是太監那麼簡單。
“喜子,退下。”察覺到喜子眼底的那抹怒意,水寒出聲。喜子是暗衛出身,跟那些自小就去了勢,男人女性的太監不同,自有其暗衛的驕傲和男子的尊嚴在,給軒轅天雨說成是奴才自然憤怒。這些水寒也明白,不過,現下他的身份是自己的太監,太監就應該有個太監的樣子。主子沒發話,他這個做奴才的自然不能說什麼。
給水寒呵斥了,喜子也才反應過來,低了頭,弓了身子安安靜靜的退到一邊。
“你想怎樣?”看喜子收到自己的警告,不聲不響的站到一邊,水寒難得主動開口。
“怎樣?”軒轅天雨聽水寒的語氣裡有些軟弱伸手擦了把臉上的墨汁,“跪了給我道歉?”
跪了?水寒冷笑,一張圓鼓鼓的小臉上瞬間蒙了一層寒霜。想他前世水家家主,這一世飛嵐帝國的九皇子,前世也只跪過過世的雙親,這一世也只跪軒轅亦一次,還是給身邊的人按下去的,怎麼可能給這蠻不講理的三皇子下跪?
“三皇弟,你別太過分了。”一直擋在水寒和軒轅天雨中間的軒轅天鴻聽軒轅天雨讓水寒跪了道歉,忍不住說,“事情本就是因你而起,即便道歉也應該是你。”
“道歉?二皇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存了什麼念頭。你這麼巴結他還不時看中了他身後的勢力?可是你也別忘了,人家的娘是賢貴妃,論身份地位一點都不比你差,別最後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給人家算計去。”
到底還是小孩子,沒那麼深的城府,看那原本鉚足了勁找水寒麻煩的軒轅天雨忽然針對了自己,軒轅天鴻張張嘴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的,二皇兄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