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領罰。”軒轅亦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喜子,伸手接了香木的盒子。喜子身子抖了抖,小心的站起來,施了一個禮倒退著出了御書房。
軒轅亦開了香木盒子,取了塊煮過的棉布,蘸了一隻小瓶子裡的液體,一股辛辣的酒氣撲鼻而來。這裡雖然沒有百分之九十八的酒精,卻也有高度的烈酒,消毒效果也差不到哪裡去。
柔軟的棉布貼上咬痕,水寒皺了眉。
“忍著點。”
水寒撇撇嘴,不過是皺了一下眉毛,又沒說疼。再說這點疼離心臟病發作時候的痛苦還差得遠呢,他也太小瞧自己了。
看水寒再次不滿的嘟了小嘴,卻沒說什麼,軒轅亦不禁莞爾。拿了蘸了烈酒的棉布小心的擦去已經凝固的汙血,絲絲鮮血從傷口滲出來,雖然錯過了最佳消毒的時間,他還是小心的擠了擠傷口,讓更多的血流出來。
“原本這內太學就是為了皇子們和朝臣家子弟相交設立的,學不學東西倒也在其次。”慢慢平復了心境,軒轅亦邊處理水寒的傷口,一邊慢條斯理的說,“小孩子,不懂事,動了手,打架幫著自己要好的孩子也無可厚非。可這內太學設在皇宮大內,進學的要麼是朕的皇子,要麼長輩是朝中重臣,日後當是我飛嵐的君王和棟樑,自然不可和市井小童相提並論,也自當有其風度,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不遵守。”
看傷口上滲出的血色變淺,慢慢有透明的液體滲出,軒轅亦放了棉布,拿過盛了膏藥的盒子,挖了些藥膏塗在水寒的傷口上,慢慢抹開。
“自古至今,成者王侯敗者寇。作為皇子,心念這三尺龍椅;身為臣民,渴望位極人臣也是正常的事。這龍椅只有一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也只有一個,有能耐你們自去爭,去搶。只是有一點,”停頓了一下,原本平靜如常的聲調高了幾分,也加重了語氣,“不要妄圖揣測朕的心思,否則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別埋怨朕沒把話說在前頭。”
說完,鳳目一凜,刀子一般的目光一次在跪在地上的大臣和後宮的妃後們身上掃過。目光到處,跪著的人身子不由一抖,摒了呼息,誠惶誠恐的都把額頭緊緊的貼在地上。
軒轅亦略感滿意,取了香木盒子裡捲起來的棉布,覆了水寒胳膊上的傷口,繫好。低頭親親水寒的面頰,又蹭了蹭那張小臉,轉頭看早就抖成一團的軒轅天雨,“天雨,今天的事,你回去自己好好想想,別給人利用了還不自知。”隨口點了點,麗妃也算是聰明的人,一點就透,這裡面的道道他也不必說破。
“麗妃你教子無方,罰奉一年,三皇子面壁七日,其餘罰奉三月,各皇子面壁三日。九皇子年紀尚幼又是第一天進學,這次就免了”說完,抱了水寒離了龍椅,“你們都跪安吧,朕也累了。”
“皇上,皇上……”看軒轅亦要走,麗妃忙爬了兩步,“皇上,少了一年的奉,您讓我們怎麼活啊。”說罷伸了手想扯軒轅亦的袍子,軒轅亦皺了下眉,移了腳步閃了身體,麗妃那塗了鳳仙花花骨朵壓出來汁液的指甲擦著軒轅亦的袍服撲了個空。
“昨日寒兒生辰你送了串珍珠來,後來不是因為生活不濟拿了回去了。朕看那珍珠極好,後宮雖然開銷大那珍珠賣了支撐兩三年卻也不成問題吧。”說完腳步不停,抱著水寒從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后妃們中間穿了過去,出了御書房,直奔盤龍殿。軒轅亦身後,丁寧收拾了那香木盒子夾在腋下,帶著一邊伺候的兩名太監一溜煙的去追趕早已走遠的軒轅亦和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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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兒……聽說你給瘋狗咬了,人家好擔心啊……”軒轅亦一進盤龍殿,一道豔紅的影子就飛撲過來。
聽這甜甜膩膩的聲音軒轅亦嘴角一抽,雙臂護了水寒閃身躲過。
“呃……”飛撲而來的軒轅靜原本算準了能把自家親親皇兄和自家親親皇侄抱個正著,卻沒想到軒轅亦的身法快的出乎他的意料,眼看著一道銀灰色影子一閃,人就已經站到了他身後。他自己又衝的太快,收不住身體,張開的手臂把緊跟在軒轅亦身後的丁寧抱了個結結實實。
“啊——”一聲驚叫。緊趕慢趕,拼了老命追著軒轅亦來到盤龍殿的丁寧,還沒來得及出口氣,就看見一道紅光衝著他撲過來,嚇得他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尖細的聲音直衝九霄。
驚得原本蹲在房脊上看熱鬧的紅葉身子晃了晃,險險掉下來。
先是給衝過來的軒轅靜嚇到,後來又給軒轅靜抱,丁寧腿一軟,撲嗵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
“啊——”又是一聲驚叫,還不知不覺的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