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商巨賈家的公子佔了很大一部人,另一部分是各地州府推舉來的,品學兼優卻因家境貧寒讀不起書的少年。內院就在皇宮內的東北腳上,是專給皇親國戚和朝中大臣的子弟所設。不過因為皇子們自有其母親單獨請了師傅教,大臣家也有專門的先生教自家的公子小姐讀寫,這內太學與其說是學習的場所,倒不如說是宮內各個皇子培植自己勢力,朝中各位大臣結交皇子的場所。
一抹柔和的霞光出現在天邊,和平日一樣,內太學的大殿內已是人聲鼎沸。坐在書桌後太師椅上的太傅白浩然卻皺了眉毛,今日殿內瀰漫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與期待。對這原因,白浩然也心知肚明。
昨日九皇子六歲生辰,今日該是九皇子進學的日子,也就是說從今日起,內太學又多了位皇子,在坐的皇子們也多了個對手。
大皇子軒轅天陽淑貴妃的兒子,外公是飛嵐帝國左相玉無極。軒轅帝右相掌政權,國左相掌軍權,所以,雖然玉無極位列莫言之後,卻也是地地道道的實權人物。
二皇子軒轅天鴻皇后顏冰玉之子,認真說起來應該是嫡長子。外公是禮部尚書,桃李遍天下,朝中大臣多出自顏門,右相莫言更是顏尚書的得意門生,所以二皇子背後的勢力卻也不容小覷。
原本,這後宮和朝中的勢力,分別以大皇子和二皇子為首。
現今又來了個九皇子軒轅水寒,母親雖然早已亡故卻也是貴妃身份。外公南東軒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掌握了飛嵐帝國的半數兵權,又有個身為惠州刺史的舅舅。雖然這兩人都不在朝中,但這九皇子現今身後最大的靠山卻是整個飛嵐帝國的當權者當今皇帝軒轅亦。
水寒的到來無意中把這內太學原本兩虎相爭的格局變成了三足鼎立。無論是這太學內的兩個中心,大皇子軒轅天陽和二皇子軒轅天鴻,還是代表了自家勢力的一干官宦子弟,在重新考慮自己立場的同時都對這即將到來的九皇子多了些許的期待與探究。
這晨讀的時刻已經到了,卻還未看見九皇子,無論是幾位皇子還是十幾位朝臣家的子弟都多了點焦躁與不安。
雖然平日各個都老成持重,但是孩子畢竟是孩子,心裡面也有藏不住的事啊!白浩然一邊感嘆眼睛也情不自禁的往院子的大門處溜過去,冷不防,一抹明黃闖進了眼睛。嚇得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忙站起身揉揉眼睛。
“皇上駕到——”跟在軒轅亦身後的丁寧踩著軒轅亦邁進太學的步子,絲毫不差的向太學內的眾人通報軒轅亦的到來。
正等著看水寒的孩子們沒也沒想到,軒轅亦會突然駕臨,震驚之餘忙放了手裡的書,離了座,在自己書桌邊跪了下來。
“臣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父皇。”
“草民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牽著水寒的小手,軒轅亦衝白浩然點點頭,“寒兒,這是太學太傅白浩然。是我飛嵐帝國的大儒,以前還是父皇的太傅。”
“老臣不敢。”聽軒轅亦說起以前曾經是自己的學生,白浩然心中一暖的同時,忙低了頭,連說不敢。
“白太傅,這是朕的九皇子,軒轅水寒。”
聽軒轅亦這麼說,白浩然就抬頭看站在自己眼前的水寒。一身月白緙銀絲的廣袖袍服,外面罩了一件柔軟順滑的白色紗衣,圓鼓鼓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清澈如水,藏不住什麼事情一般,頭上銀簪束髮,發稍披在肩上,頭上碎髮遮擋了半邊的額頭。身上少了分皇子的老成持重與一本正經,也多了幾分皇子們沒有的天真與孩子氣。
就在白浩然打量水寒的同時,水寒也在打量眼前這個曾經是自家父皇太傅的人。
看白浩然四十幾歲的年紀,頷下三綹鬚髯,面目白皙慈祥,寬大的袍服隱隱透著點不羈與狂放,水寒忽然一笑,鬆了給軒轅亦牽著的手,抱了拳,“水寒見過太傅。”
“臣不敢當。”這九皇子倒是很合自己胃口麼。見水寒抱拳行禮,白浩然忙拱了拱手。
白浩然和水寒互相認識了,軒轅亦的眼睛掃了眼大殿一眼就看見窗邊空著的一張書桌,重新牽了水寒的手走過去,“寒兒坐這裡可好?”水寒坐到椅子上,扭頭看過去,窗外,一樹熱鬧的杏花映入眼簾,就點了點頭。
看水寒坐了椅子,軒轅亦心中忽然不捨。只不過是送他來太學,不知為何心中卻生出如同女兒出嫁一般複雜的心情。一想到,從進了這太學的院門開始,水寒的世界中就不再只有他一個人,軒轅亦的心裡就酸溜溜的。
看水寒坐好,軒轅亦忍不住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