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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飛掠出包圍圈的水寒並未逃走,反而回轉身形,把手中的匕首橫在身前衝著迎面而來的殺手們直撲過來。
奔在最前面的幾人收不住已然衝出去的身體,只好閃身躲過,饒是如此,有名殺手的夜行衣也給水寒手裡的匕首劃開一道口子。
跟在最後的兩人顯然沒有前面人的身手,收不住身體又躲不開,徑自迎了水寒過去。
水寒見這兩人到了身前,手腕一翻,橫了匕首,浸了劇毒的刃直抹過去。
噗——噗——兩聲輕響,寒光過處噴出兩道血線,兩聲悶響,死屍栽倒。溫熱的鮮血從頸部的刀口汩汩的流出來,頃刻間融化了大片的雪花,在明亮的雪地上留下一片暗影。
不過如此,一抹冷笑從嘴角劃過。兩個照面對他來說卻也足夠了。這幾人雖然身手很是厲害,卻也還不是他的對手,畢竟雲錦天教出來的徒弟,放眼江湖雖說不上獨步天下,卻也少有對手。
慢慢轉回身子,手臂微垂,緊握在手中匕首尖端朝下,有些蒼白的臉上掛了一抹陰鬱。水寒就這樣冷冷的對了面前的七名殺手,一抹殺氣從微眯起的雙眸中一閃而過。
眼前立著的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可不知為何,從那略顯瘦弱的身上,幾個人卻都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無法忽略的蕭殺之氣。
身隨意動,水寒的身體微傾雙手捧了匕首直朝其中一人的心窩而去。殺人的人變成了被殺的人,看著那急速而來的匕首,身為殺手,那人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恐懼。拼命後仰了身體,意圖躲過那直奔心口而來的匕首,卻不想,水寒動作快的超乎他的預料,轉眼人便到了身前,同時手臂一翻,手中的匕首以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割破了那人的喉嚨,血線飛濺的同時,人便以失去了性命。
腳步未停,水寒再次期身向前,奔了那人身邊的殺手而去。
明晃晃的匕首再一次帶出一道血線,似舞蹈一般輕盈的身體在幾名殺手之間穿行迴旋,幽藍的匕首所到之處血珠飛濺,噴起來的血線衝向天空,形成細小的霧滴,灑在雪地上。濃重的血腥氣飄散開去,瀰漫在空中的血霧仿若一層紅紗,遮擋了清冷的月光。月黑殺人夜,即便不是月黑,卻也是殺人的夜晚,不知為何,水寒的腦海中竟然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幾息之後,除了那為首的頭目,其他所有的殺手,此時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倒在地上。
第八章 墨園
殺手中,除了那為首之人,其他所有的殺手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夜風吹過,吹起了地上的積雪,打在臉上身上寒徹骨髓,可那殺手,面對了身前的少年,額頭上卻滲出汗珠來。
“吱呀——”一聲輕響,虛掩的院門給人推開了一道縫隙,探進王府內一名更夫的腦袋。更夫大概是給院內的響動吸引,雖然知道墨園不是一般僕役能隨便進出的,猶豫了再三還是悄悄推了院門。
院門一開,一股濃重的氣味就鑽進了那更夫的鼻孔,更夫抽了抽鼻子,皺了一下眉毛,似是在思考這是什麼氣味,但是緊接著,就變顏變色起來。借了月亮地,他先是看清楚了,地上離他最近的黑色物體分明是一具屍體,溫熱的鮮血還在從脖頸處流出,染了身下一片雪地,幾乎同時他也辨認出衝進鼻孔的分明就是血腥氣。
噹啷一聲,原本拿在手裡的更梆落地,銅鑼砸到臺階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可這更夫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連滾帶爬的從墨園門口的臺階上退下,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略略喘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半晌,他才似從恐懼中轉醒過來,“殺——殺人啦——殺人啦——”
一聲驟然拔高的驚叫從墨園的門外響起,在這寂靜的深夜裡格外的響亮,聲響過後,原本陷入黑暗的大半個靜王府很快就人聲鼎沸,燈火通明起來。
墨園外更梆亂響,腳步聲凌亂,更有數名護府的高手沿著屋脊直掠而來。
園外嘈雜聲,叫喊聲連成一片,園內卻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響動,水寒和那殺手的頭目相對而立。一邊,幽藍的匕首橫在胸前,清亮的雙眸緊鎖了對面身穿夜行衣的殺手;另一面,短刀低垂,著了夜行衣的身子微弓,身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面對了一身月白裡衣的少年,面巾上的雙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恐懼。
那殺手本來是趁了夜色偷潛入王府的,現在聽墨園外的聲音,已是心虛了,又加上看自己帶來的人在水寒面前走不到兩個照面就都命喪黃泉,心裡更是惶恐。若說剛才自己的幾個手下和少年交手時他還有機會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