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常來取藥的侍衛,憤怒立刻轉為了驚恐,“三皇子莫不是又發病了?”
侍衛拖著院首就往外面走,“三皇子這會兒比發病還要糟糕,您快給去瞧瞧。”
院首一聽,兩腿直打哆嗦,回頭朝一年輕的醫徒吼道:“還傻愣著幹什麼,趕緊把東西都拿著。”
年輕的醫徒從未見過院首如此,慌慌張張的收拾了藥箱跟上。
西門離此刻冷汗連連,急的郝果子直跺腳,對了,要趕緊告訴三皇子妃。想到這裡,郝果子轉身便往酒樓裡走。
“回來——”
冷冷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郝果子身子僵住,回頭,對上西門離冷冰冰的眸子。
三皇子不是快暈過去了嗎?怎的還能知曉他要去做什麼……
“太醫來了——”
眾人讓開,不過眨眼,頭髮花白的院首便是到了西門離身前。
瞧著西門離此刻的模樣,院首更是驚駭。蒼白的臉頰失了血色,呼吸卻是急促的厲害,好似下一刻就能斷了氣。
院首顫抖著給西門離搭脈,摸清脈象,院首心中鬆了口氣。
“太醫,三皇子如何了?”
“三皇子這是積了食,待老臣等會兒開帖藥吃下,三皇子便能安然無恙。”
“有勞太醫,”郝果子十分感激的道。
院首點了點頭,轉而看向西門離,斟酌著語句道:“恕老臣直言,積食對尋常人無礙,但三皇子體質特殊,且有舊疾在身,還請三皇子日後小心用膳。”
西門離給了院首一個“我想吃什麼你管得著嗎”的眼神,叫院首吃了癟,灰溜溜的走了,心裡頭卻是十二萬分的疑惑。三皇子雖然五歲幼齡便是去了大周為質,但回北國這幾個月以來,卻是舉止有禮,頗有皇子的貴氣和雅緻,今晚積食卻是因為什麼?
院首低聲的詢問其前去抓藥的郝果子,“請問三皇子今晚因何故而積食?”
郝果子飛快的瞧了瞧身後,這才回頭來與院首小聲的道:“三皇子妃親自下了廚。”
原來如此!
院首恍然大悟。
翌日,天還未亮,顏霜便是批了一件衣裳走到窗邊。寅時一刻,馬蹄聲傳來,顏霜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趴在窗邊,望著人煙罕至的街道。
天上下著淡淡的霧,一身銀色鎧甲的西門離坐在馬上,目不轉睛的瞧著窗邊的顏霜。
咻——
一樣東西破開淡淡的霧氣扔了過來,西門離伸手接住,一枚綁著女子髮絲的銀亮髮釵安靜的躺在手心。
髮絲,情絲。
西門離將髮釵湊到唇邊,眼眸熱切的瞧著顏霜。
……
馬蹄聲漸遠,顏霜捧著胸口,臉上燒得厲害。
銀耳推門進屋,環未見顏霜在臥室裡,繞過屏風走出來,環視一週,瞧見她倚在窗邊異常紅燙的半張臉,急忙跑過去,“主子?”
顏霜一驚,扭過頭來,滿臉通紅的模樣更是叫銀耳心慌。
“主子,我扶你到這邊來。”銀耳說著便是要攙扶顏霜走到桌子那邊。
顏霜抽出手,“我沒事。”
“可是主子你都發燒了,我趕緊去請大夫——”
“等等,”顏霜拉住銀耳的手,“我沒有發燒,銀耳,你不要去了。”
“主子別騙我了,你的臉紅的好厲害,銀耳答應過翠玉姐姐要好好的照顧主子,主子如今發燒,全是銀耳的錯。”
“銀耳,我都說自己沒有發燒了,我方才見了西門離。”顏霜紅著臉,視線瞧著別處道。
銀耳怔了怔。
“嘻嘻,”端洗臉水的蓮子笑著走了進來,“主子才沒有發燒呢,主子這是芳心大動了。”
銀耳眼睛嗖的睜大。
四喜也進到屋裡來,因為八寶的死而沉寂了許久的臉上露出笑意,“主子這是害羞呢。”
在門外的紅兒掩唇偷笑了起來。
顏霜尷尬的厲害,瞧著四個丫頭戲謔的模樣,羞惱的憤憤道:“就知道貧嘴,以後等你們都嫁了人,看我怎麼治你們。”
“主子,什麼時候嫁人呢蓮子是不知道,可是蓮子知道,主子再過一年就能是三皇子妃了。”蓮子將臉盆放在桌上,擰著帕子道。
四喜一臉嚴肅,“主子,四喜不會嫁人,四喜一輩子都跟著你。”
“嗯嗯。”銀耳和紅兒也跟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等你們遇到了喜歡的男子,便不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