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牆這種事情,可不是所有成年女子都能做得來的——不管什麼情況。
“叫什麼公子啊,我們家早就敗了,這小子就沒有少爺命,叫他風兒便是。”
寧採臣一臉神情地說著,身為人子寧風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
烏小雨搖了搖頭,面露淒涼之色,道:“寧公子,寧郎他一直擔心你反對,小雨也……也是如此。”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以後可能也沒有機會了,小雨便厚顏,叫你一聲‘風兒’了。”
她說到這裡,眼眶忍不住發紅,抽泣起來。
烏小雨一哭,寧採臣立刻慌了手腳。圍著她團團轉了半天,才把其哄到石桌旁做下。
這麼一會兒工夫,烏小雨已經哭成了淚人兒,之前偽裝出來的堅強盡數褪得乾淨。
“烏阿姨……”
寧風抿了抿嘴唇。這個稱呼當真是陌生和難以出口。“……你是逃出來的?”
烏小雨拿出手帕拭淚,點了點頭。悽婉地道:“家裡人很快就會找過來了,我估計只能呆一會兒就得走,不然會連累到你們。”
她再顧不得矜持什麼的,牽起寧採臣的手。另外一隻手習慣性地幫他整理頭髮、衣物,動作之輕柔、舒緩,盡顯出眷戀來。
換成平時,這是寧採臣最享受的溫柔,這會兒他卻顧不得這麼許多了,狠狠地橫了寧風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你搞定!”
寧風嘆息一聲。道:“烏阿姨,你一個沒有修為在身的弱女子,如何能跑得出來呢?”
“咦?”
烏小雨手上動作一頓,面露猶疑之色。似乎也在懷疑。
“你是不是覺得今天烏家特別的鬆懈?”
寧風再問。
烏小雨回想一下,疑惑地點頭。
寧風三問:“烏阿姨,你在逃跑之前,或者是逃跑過程中,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啊~”
烏小雨小手捂在嘴上,驚異之色掩都掩蓋不住,若不是絕無可能,她都要以為寧風當時就在現場了呢。
“我聽到……我聽到……”
她臉色泛紅,到這個地步,她哪裡還不知道不對,這次的紅不是羞怯,而是羞愧,為自家人而羞愧。
“烏阿姨但說無妨。”
寧風親手斟了一盞茶,讓寧採臣送到烏小雨手上。
烏小雨小口小口地抿著熱茶,平靜下來,這才滿臉悽婉之色地道:“今天家中叔伯在宣佈要將我禁足一直到婚期後,他們繼續在談論小山的事情,說是……說是……”
她一咬牙,終於忍住羞愧感覺道:“只要有一顆破障丹為聘禮,也不是不能將我嫁給寧郎。”
烏小雨連夜逃出來,未嘗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看看寧採臣及他身為太陽神宮親傳的兒子是否有辦法的意思。
只是,在從寧風口中聽出不對來,她說出這件事情,自己都覺得羞愧無地。
地上若有縫,她早就鑽進去,連個頭髮都不好意思露出來。
“這話,就是說給烏阿姨聽的。”
寧風搖頭,照顧烏小雨的情緒沒有笑出來,淡淡地道:“也是說給我聽的。”
“可是破障丹……這如何是好?”
寧採臣坐不住,起來繞著石桌踱步,撓得剛剛整理的頭髮又亂了。
“破障丹,練氣中期突破到練氣後期之珍貴丹藥,其煉製主材皆為築基丹藥材料,故而少有人煉製,有價無市。”
寧風悠悠地說著,寧採臣愈發地煩躁,這些他經營琅琊福地多日,如何不知?
對所有練氣期修士來說,破障丹都是夢寐以求之物。
“寧郎,莫要憂心。”
烏小雨牽住寧採臣的手,臉上綻放出笑容來:“最多,小雨不回去便是。”
“不回去?”寧風搖頭,聽出了她言下之意,是死也不回去吧?
寧採臣往日裡不著調,這時候卻是敏感,慌忙道:“小雨你莫要胡思亂想,風兒一定會有辦法的。”
“是吧?”
寧採臣望過來的目光,跟求救差不多了。
寧風知道這個時候非比其他,乾脆地點頭道:“當然!”
“咦?!”
寧採臣和烏小雨,一起抬頭望來。
破障丹是那麼好拿的嗎?要真是如此,烏家又何必以其為籌碼?
“換成其他時候,我或許就只能求告師尊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