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你該不會是算好了。他們都快醒了,才用這種方式抬他們出外吧?”
她覺得以寧風平時的為人來說,這個可能性很大;她之所以不問,是以寧風的臉皮厚度而言,問了也是白問,他妥妥的不會承認。
這下可好,寧風一腦門疑問,八百十種揣測,向著是不是哪裡一不留神得罪了這姑奶奶,一直想到了陰陽鎮邊緣。還是沒有頭緒。
走出鎮子,寧風收斂了思緒,望著前方霧氣騰騰,心中有感。
他回過頭來,望向陰陽鎮。只見得陰陽鎮如他初見時候一般,籠罩在煙雲當中,看不真切。
陰陽鎮的上空處,煙雲滾滾,似白雲蒼狗,亦如一隻大手,在向著他搖擺。如是告別一般。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估計是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了。”
寧風感慨地想著:“想從無頭猛鬼王處拿到出入許可,談何容易,天知道七夜為此付出了什麼代價,消耗了什麼人情?”
“至於從其他守衛陰陽鎮的大能手中出入,那更是連頭緒都沒有。想也別想。”
來時候,可對這個地方沒有什麼好感來著,這會兒要離開了,寧風倒多出了幾分不捨來。
不是不捨得這個地方,沒給他什麼好印象呢。關鍵是,經過這麼一番經歷,寧風隱隱有一種感覺,陰陽鎮這個地方隱藏著很大的秘密,在可以想見的未來,他會再至此處。
“到時,就又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寧風瞳孔收縮了一下,浮躁的情緒盡數沉澱,掉頭,再不回望。
在他旁邊,陳昔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她能感覺到身邊這個男人的氣息,那種無形間給人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寧風信步向前,陰兵護衛左右,走過了餛飩老人原本擺攤的地方。
那裡空無一人,無論是凌亂的桌椅,還是為煙燻黑了的牆角,盡數被抹去得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陳昔微一直走在寧風左右,看到他望向那裡,聯絡之前寧風講述,頓時明白過來。
她拽了拽寧風的衣袖,待寧風轉過來看向她,道:“這餛飩老人,相傳與陰陽鎮同時而生,亦只會與陰陽鎮同日而滅。”
“甚至有人懷疑,他或許就是陰陽鎮意識的顯化,是一個再神秘不過的存在。”
“陰陽鎮中大能級的守衛換了無數,多少輪迴過去,他始終就在那裡。”
陳昔微說著,寧風聽著,不由動容。
他想到這個餛飩老人會不凡,卻不曾想到不凡到這個地步。
按陳昔微所言,這個餛飩老人怕是比起無頭猛鬼王還要高出數個檔次,就是不知道跟元始橋上張凡相比,到底又是誰高誰低?
這個疑問,寧風很自覺地將他從腦子裡驅趕出去。
不到那個境界,站在那樣高度,能脫離出來,站在時間長河畔看風景,這個問題怕是永遠也不會有答案。
“走吧!”
寧風搖了搖頭,帶著身邊人,再不回頭,踏入陰陽鎮外無盡迷霧當中。
陰陽鎮之神秘,不得守衛同意,難以進入,然而要出去卻是容易得很。
他們一行人,在迷霧中前行不過盞差功夫,眼前便豁然開朗。
霧氣散盡,先是露出腳下山道階梯,繼而是群山起伏景象,比較扎眼的就是有一座座無名墳冢,沿著山勢分佈下去。
當其時,旭日東昇,晨輝溫暖,灑在寧風等人的身上,蒸騰起煙霞霧靄。
在陰陽鎮中染上的陰氣,在這代表著純陽、生機的晨光下,消散一空。
寧風終究是修煉太陽法者,一沐浴在晨光下,整個人通體舒太,若不是礙於有他人在場,多少要顧及一點形象,他恨不得狠狠地舒一個懶腰,在發出一聲呻吟抒發暢快。
“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麼……”
寧風腦子裡面有閃電劃破,豁然回頭:“我的陰兵!”
在他身後,陰兵們依然扛著同門的扛人,護衛的拱衛,沒有出現他想象當中的,所有陰兵曝露在陽光下,立刻煙消雲散的最糟糕景象。
不過,憑著猛鬼令,寧風還是能感覺到所有的陰兵,除卻領頭的,一直拱衛在他左近的鬼將外,都在不住地虛弱下去。
從寧風驚覺這個問題,到回首看到,不過是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他就發現陰兵的身形比起開始時候,半透明瞭不少。
“不成,再這樣下去,得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