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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寧風隔著百來丈距離,看著陳昔微背影,彷彿是在看著一隻驕傲的鳳凰,展開翎羽,誓要要衝上重樓之高,我心不悔。

“月無圓缺,是家裡有人離散,定要團圓嗎?”

“那有鳳來儀,有是什麼意思?”

寧風不解,卻不妨礙他欣賞前方那個孤獨立在那裡,驕傲如雛鳳的背影。

“有志氣。”

宮闕前,申不疑讚了一聲,捋著鬍鬚道:“以汝之願,可知陳昔微你命運多舛,他朝也要艱難跋涉,辛苦良多,你可明白?”

陳昔微昂著頭,雪白脖頸如天鵝,聲音清亮:

“縱獨上高閣,千金埋骨,亦不悔!”

字字聲聲,斬釘截鐵,明明是清亮悅耳的女子聲音,偏偏一如金鐵,擲地有聲。

“好,好,好!”

申不疑大笑道:“那昔微你便入我天擇峰下吧。”

“果然是……”

寧風收回揣測陳昔微話裡含義的心思,想到前幾日她說的話,果然是天擇峰啊。

“等等!”

原本還在用欣賞、憐惜目光望向陳昔微的其他諸峰山主臉色都變了,有那心急的直接叫出聲來。

“陳昔微是此代弟子洗神之首,怎可私相授受?”

“我看陳昔微有大志,適合入我天命峰下。”

“胡說,上一屆我們天雲峰就是收到弟子最少的,這次無論如何也當讓我們先選……”

“……”

下方一眾弟子,後面大群觀禮,無不是目瞪口呆,一腦門漿糊:這是什麼情況?

想來那些在天南地北,透過大日巡天法觀禮扶搖會者,此刻也是如此想法。

申不疑咳嗽一聲,伸手一拂。

霎時間,燦爛如錦的光瀑籠罩下來,太陽神宮前一切盡數被籠罩,除了零星拔高的爭執嗓音,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了。

不用看來不用聽,只要動動腦筋想想,誰不知道里面在發生什麼啊?

“這……這……”

寧風揉了揉臉,那是羞愧的,再抬抬頭看天上驕陽似火,腹誹道:“你們好歹注意一下影響,這是直播來著吧?”

好在搶弟子的鬧劇並沒有持續太久,十幾個呼吸時間一過,籠罩在宮殿外的光瀑散開,太陽神宮諸峰之主恢復道貌岸然樣子,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衣著服飾倒是整齊,只是一個個臉上不忿,神情不甘,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申不疑輕咳兩聲,似是提醒他們注意影響,隨後溫和地道:“陳昔微,既入老夫門下,還不上來?”

陳昔微好像沒有受到之前事情太大影響,一步一步地在赤銅廣場上走著,腳步堅定,直上神宮。

“刷!”

一道粗如深山千年老樹的光柱破空而來,籠罩在陳昔微身上,隨著她步步前移,如是一道從天上注視下來的目光。

剎那之間,舉世矚目。

在陳昔微的頭頂上,丈許之處,天光匯聚間,一隻鳳凰展翅,一樹梧桐擎天,鳳棲梧桐,光彩奪目。

寧風遠遠地看著陳昔微背影直上神宮,看著她在申不疑面前跪下,看著那隻光的雛鳳展翅高飛,棲落梧桐,一股明悟湧上心頭。

“我輩修仙求道,一聲‘我願’,問的不是究竟何願,而是能否堅定不移,可能執著不悔。”

“一問一答,何願我願,叩問本心之堅。”

在所有人或憧憬,或羨慕,或疑惑,或期待的目光中,陳昔微得申不疑親手授太陽巾,然後站到了神宮掌教的身後。

女子淡雅如菊地站在那裡,若不是親見先前一幕,誰能知道她心目中棲息著一隻鳳凰,光彩逼人。

“曾醉墨何在?”

……

“寶璽何在?”

……

陳昔微之後,是第二個自洗神劫中超脫出來的曾醉墨,第三個之寶璽。

外門三年,他們本就是僅次於陳昔微後,一時風雲人物。

一樣的叩問本心,一樣的光柱照人,一樣的得授太陽巾,列入太陽神宮門牆。

只是與陳昔微相比,他們得到的關注未免少得太多。

寧風甚至能從身邊還未上臺的諸弟子神情中,感受到他們的失落。

“不失落才有鬼呢。”

“這幾天的疏通,忙碌,投資,全打了水漂吧?”

寧風低下頭,免得神情流露出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