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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獄長的崇拜壓過了他的理性,以至於相信獄長相信的一切,“我再說一次,沒有老舜,也沒有鬼!獄長在我給予他的巨大的壓力下思考偏離了他本來應有的理性的方向,他沒有去研究那些暴動的囚犯的陰謀,卻專注在烏鴉編造的一套漏洞百出的謊話上!”

曾通站起來道:“那你說呀,你說我們現在出去啊?你說啊?”

“什麼意思?”

“每次有人說這話的時候,就會有鬼來給予警告!這是句招靈的詛咒!你說啊!”

侯風開始覺得有股殺意從小腹冒出,但另一方面,他卻越來越讚賞地看著曾通的表情,他強壓著性子:“今天我們在進那個烏鴉他們挖的洞之前,獄長說過類似的話,有鬼出來嗎?”

“那是因為後來我們沒有人真的那樣做了!你說呀!現在,我們,出去!”

“現在我們出去?”侯風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

曾通定了定神:“光說不行,還得有行動。”

侯風冷笑一聲,一指門:“這樣的情況下請你告訴我怎麼出去?”

曾通這才發現剛才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的門已經被封死了。似乎是廚房一樣,門被一張桌子抵住,桌子的另一端抵住牆壁。恍惚間曾通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他們聽到了動靜,追上來了,”侯風將槍取出,擺弄著彈匣,“還剩九顆子彈,除開必要時候必須預留給我自己的那顆,還有八顆,抗著你我可沒辦法面對幾十個人用八顆子彈扮演上帝。”

“什麼?”

“暴動,小崽子們象上癮了一樣,又玩兒起暴動來了。”

曾通無語地坐了下來:“他們,就在外面?”

“誰知道?”侯風不屑地一笑,“老子可不在乎。時候不到,他們自然在。時候一到,他們就不在了。”他也不理會曾通是否聽得懂,自顧自地問道:“獄長在你背後寫字,還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要殺他,我說過的。”

“不可能只有這一點。還有呢?”

“他說他有個計劃。”曾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他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侯風百般詆譭獄長讓他非常非常想反擊。

“什麼計劃?針對誰?我?還有什麼?”侯風抬起頭。

曾通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看著侯風。“他寫得太快,我分辨不出是什麼字。”他慢慢說道。

侯風貌似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他沒有從曾通的眼睛裡看到說謊的痕跡,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是自己刻意引導他成這樣的,還是他確實沒有說謊?侯風不知道,不過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獄長的計劃?侯風相信獄長的神經已經不大正常,可是瘋子常常幹出些驚人的事情來,這點不可不防。天知道獄長這樣的人發起瘋來會什麼樣,儘管他侯風一貫標榜也表演得很瘋狂,可他自己清楚自己是否正常。

“讚美老天爺,”侯風抬起頭,“人人都瘋了,我到底在什麼地方?鶻山監獄?我看乾脆叫鶻山瘋人院好了。”他打了個哈欠:“老子要睏覺了。警告你,別學烏鴉打攪你大爺的好夢,不然後果非常嚴重。”

他躺在地上,合上眼,不一會兒,呼吸就開始沉重起來。

受侯風的影響,曾通也開始覺得眼皮重了起來。剛剛的緊張、驚懼和亢奮現在被侯風的鼾聲趕走了,帶來的是一夜未曾入眠的疲憊。於是他也找了一處看起來稍微舒適一點的地方,躺下來合上眼。

可是曾通睡不著,儘管他的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可是他的大腦還在依照剛才的思維速度的慣性活動著。也許是這晚上經歷太多的緣故吧,獄長的臉不停地在眼前晃動。侯風的話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為什麼自己就偏偏想不到呢?不,應該說是,自己能感到侯風的話不對,卻不能想到是什麼地方不對。

是因為獄長嗎?自己真的很早以來就精神失常了嗎?可是為什麼自己現在又清醒了?也許自己還沒有清醒?就象烏鴉描述的那個袁痴說的一樣,人不知道自己是否瘋了……袁痴是烏鴉捏造出來的任務嗎?

帶著滿腦袋的疑問,曾通注視著烏鴉和獄長不斷盤旋的臉孔,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沙……”

這是什麼聲音?很耳熟的。曾通想道,但是體力透支的他懶得動彈一下。

“沙……”

嚴重疲憊的身體阻止了曾通起來看一看的想法,他光憑著自己半睡眠狀態下的模糊淺層意識思考著。這聲音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算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