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岔路,也別理會通往那裡的路上是否還有油燈,也別理會路上會有什麼怪事,按照地圖走。”
曾通想張嘴詢問,但獄長髮現了他的這個極端不明智的企圖,飛快地用手捂住他的嘴,繼續用手在他背上寫道:“別告訴任何人,記住,不管是誰,就算是任何救你的命的人都不行,否則你們會一起死。這是獲救的唯一機會。”
曾通點點頭,獄長忽然寫道:“告訴他們,我在你背上寫到侯風想殺我。另外,很榮幸認識你,曾通。”
在那一瞬間,曾通幾乎可以從背上的觸覺感受到獄長在微笑。獄長的手離開他的臉,摸索出一張紙塞進他懷裡,和那本筆記塞在一起,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繞到前面來,拿住他的手握了握。
這算是道別嗎?曾通不詳地想道。他想抓住獄長的手如法炮製地寫上幾個讓他想不明白的問題,但是他抓了個空。
這時候,前面的烏鴉道:“我們到了。”
曾通飛快地轉身,極力伸長手臂想抓住獄長,卻只能收穫滿把虛無的黑暗。他拼命地睜大眼睛,張開耳朵,希望捕捉哪怕一絲獄長的影子。在一切都徒勞無共之後,他終於忍不住大叫:“獄長——”
“什麼?”已經跨出地洞,頭因為不慎而被地洞頂擦得痛得厲害的侯風喝道。
“是獄長!獄長……”
“獄長怎麼了?”
“獄長不見了!”
該死!侯風狠狠地想道。獄長一定是回去找那幫白痴看守們幫忙去了,隨便一個劫持獄長企圖越獄的藉口,也可以讓他侯風頭痛半天。
這是條沒有油燈,或者油燈裡沒有燈油燈心也沒有點燃的甬道,可是就在前面不遠就能看見光明透過甬道口傳了進來,沿著甬道壁反射到眾人的眼睛裡。侯風看著那甬道口,腦袋裡飛快地運轉著。獄長這時候離開意味著什麼呢?他難道已經能夠解答所有的問題,所以這時候與自己分開,好準備和自己的那次生死約會?這倒頗為歹毒,因為自己身邊還跟著這麼一大幫礙手礙腳的傢伙,還有那些已經接近謎底的事情纏繞著自己。而獄長現在則可以蟄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出,自己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受到致命一擊。想到這裡,侯風對已經鑽出地洞的曾通喝道:“別告訴我他什麼都沒說!你們在後面落下這麼遠,鬼鬼祟祟幹了些什麼。”
“他在我背後寫字。”
“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曾通吞了下口水,這個事情讓他大惑不解,“你,想殺他。”
侯風哈哈一笑,看來自己所料不錯,獄長準備和自己開戰了。烏鴉道:“我們要回去找他嗎?”
侯風笑笑道:“不必多事,一夥囚犯回去找帶了一幫看守的獄長那叫他媽的自投羅網。他還想找咱們呢。還有呢?說詳細點。”後面卻是對曾通說的。
曾通將剛才獄長的舉動描述一遍,只是小心地將獄長說話的內容避開。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宣忽然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左手扶著你的脖子右手在你背上寫字!你確定嗎?”
“怎麼了?”曾通心裡也泛起一絲不安。
馬宣叫道:“他……他是左撇子!”
一股涼意從曾通的頭頂一貫而入,直抵腳底。是啊,曾通也記得很清楚,獄長是個慣用左手的人!那麼,剛才……難道不是獄長?難道……那是誰?
馬宣叫了出來:“那是鬼!那不是人!那是鬼……”
侯風卻對此毫不驚訝,他笑吟吟地看著曾通、烏鴉和馬宣,直到馬宣的叫聲超過了他的容忍底線:“別雞巴吼了,吼了也沒你的好處。很榮幸地,我認識你們的獄長,在進鶻山監獄之前。”
馬宣還在叫嚷:“那是鬼!有鬼!我看見了的,我親眼見了的,就在門外……”
“住嘴!”侯風喝道。但是隻是讓馬宣停頓了一秒鐘,他眼睛裡滾動的驚惶讓他繼續吼叫道:“你給我走開,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孬種別以為我怕你。”他對侯風叫道,又轉向烏鴉:“大哥,真的有鬼啊——你們,你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我看見過,吳仲達就是鬼!剛才我在廚房又看見了!真的,我剛才在廚房就看見一個!鬼!鬼就跟在我們身後……”
大哥?曾通奇怪地看向烏鴉,發現烏鴉的臉上在不住的顫抖,彷彿大勢已去的樣子。
“別他媽放屁了!”侯風終於按耐不住了,在馬宣面前的表演所產生的馬宣對自己輕蔑的副作用讓他覺得這出戏該完了。他招牌似的一把抓住正在亂叫的馬宣的咽喉,將他提離地面,一如當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