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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呢?曾通說過的,油燈,還有,油燈下的影子。他回頭看了下自己的影子,似乎並沒有什麼怪異的現象。

睡意被徹底地趕跑了。獄長重新回到炕上,他半躺著,用手支著下巴,陷入深深的思維的迷宮裡。

必死,這兩個字,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的出現過?或者,根本就不是油燈,而是其它什麼東西發出的?

在黑暗中迷路的時候,在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時候,曾通有聽見過油燈發出的聲音嗎?

沒有人知道獄長的大腦裡在盤算著什麼,但如果有人看到他的話,會發現這個眼睛不斷閃爍,卻窩在角落裡一動也不動的男人身上漸漸發出一股怪異的氣息。一股透露出殺戮的氣息。慢慢地,獄長帶著殺氣漸漸笑了。模式成立了,所有的情節都合攏了,他想道,這個遊戲差不多是高潮的時候了。

第二天,獄長正在吃早飯的時候,侯風與曾通就來了。他們來得比獄長料想中早了許多,這時候大多數看守和犯人都還在眼巴巴地盼望著下午的放風。獄長一夜未曾閤眼,他在一個本子上刷刷地寫著什麼,直到輪班的看守將他們帶了進來才合上本子。

“獄長,這兩個人說是想通了,說想要見你,請你給他們一次機會。”

獄長點點頭,讓兩人進來。獄長尚未坐穩,那看守又道:“還有那個烏鴉,他說他也想通了……”

獄長瞄了一眼曾通和侯風,發現兩人竟然同時對他微微搖頭。咦?這兩人怎麼會同時這麼默契?難道烏鴉說了什麼得罪他們的話不成?獄長板著臉道:“你回去將他看好。我現在沒空聽他胡說八道,讓他再多反省反省。”

看守退出去將門掩好,侯風馬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曾通也有樣學樣,似乎兩人都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權力。獄長左右打量侯風和曾通,兩人的眼睛又腫又黑,彷彿徹夜未眠,獄長知道自己未必好得到哪裡去,於是他說:“怎樣?你們反省好了麼?誰先說?”

侯風責無旁貸地開口道:“我先說。在我開始反省我的企圖越獄的罪行之前,獄長,我要向您反應一下監獄裡的一些違反人權的情況。眾所周知,監獄做為國家執法機構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最需要做到對法律的遵守以及對……”

“省省吧你。”獄長一邊接過曾通遞過來的記錄兩人談話的紙,一邊不耐煩地打斷侯風看起來剛剛開了個頭、下面跟著明顯又是長篇大論的廢話。他一揮手拍拍腰間的老槍:“沒人會再有那麼大的膽子。直接用說的。烏鴉怎麼說?”

侯風哈哈一笑:“烏鴉?他現在肯定一萬個不情願我們拋下他不管了,也許他正在想辦法自殺。”

“哦?”獄長抬抬眉毛,他敏銳地察覺到一旁的曾通臉上晃過一絲不安。

“那麼,我從頭說起。不過,在這個之前,我覺得我有必要更正我原來對跟蹤我們的人的觀點。”

曾通忍不住插話:“什麼觀點?”'手 機 電 子 書 w w w 。 5 1 7 z 。 c o m'

獄長瞟了侯風一眼,很明顯,這個侯風並沒有耐心和曾通這樣明顯智力不如他的人做什麼回顧。他道:“那天我們夜探之後,我刻意將我們的談話內容放在桌上,好讓你帶回去看,但你遺漏了兩張最重要的、上面包含了我們對於事情的分析的對話的紙。簡單點說,那天的計劃是我讓你和侯風以越獄的名義去探路,我跟隨在你們後面。而後侯風離開你,其實是繞個圈子跟在我後面。一直以來我都察覺有人在盯我的梢,這樣刻意讓我們查出是誰在跟蹤我。那天發生的事情說明,在甬道里前進的不止我們三人,你在最前面,我跟在你後面,侯風在我後面。”

曾通直聽得寒毛倒豎:“可是,後來呢?”

“後來侯風拋下你,去把迷宮地道里的標記弄混。然後你和我之間,也就是你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我一開始以為那是你,結果跟著他走叉了路。他沒有辦法辨識侯風故意弄混的標記,胡亂走著,結果他最終也沒有能跟蹤到你,就自己回來了。後來侯風從後面追上我告訴我情況不對,我才意識到那不是你。再後來他似乎發覺了我們的存在,但是我們也沒有能追上他。”

曾通面色慘白地聽著,看得出來他不願意回想起那天在甬道里的一幕幕讓人心裡發毛的事件。獄長毫不理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接著說道:“所以了,那天在甬道里的順序是這樣的:你——跟蹤者——我——侯風。這個X先生自己認識回來的路。從這一點上判斷,他是個很熟悉監獄內部構造的人,我和侯風的分析是,那是個看守。後來我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