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爺爺我還做不到呢。”
“也就是說,你完全不相信那一套說法?”
“完全不信!”侯風收起笑容,“我已經說過了,整個事情都是烏鴉越獄計劃的一部分!也許曾通的淺薄讓他放鬆了警惕,他不由地給曾通說過一部分實話,我相信他現在肯定後悔得不得了,尤其是今天,我和曾通來見你而將他留在那裡,他肯定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和對他的關係是多麼的不同。所以我說了,現在他在害怕我們回去收拾他,在上吊也說不一定。”
“烏鴉告訴我,他知道有人監視或者監聽我們,能解釋嗎?”
“當然,”侯風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他當然知道。整個事情都是他策劃的。他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我們曾經有過待在房間裡悶聲不啃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都在紙上寫寫畫畫。考慮到你不大可能請我或者曾通來睡午覺,所以一定是監聽者被發現了。他知道被發現了,給你說這個你已經知道的事實是讓你覺得他又忠實又誠懇值得他媽的信任,何況,如果萬一你確實沒有察覺,他能透過你聽到這話的表情推斷出來,並進一步推斷出你的能力。”
曾通插嘴道:“也可能——他的害怕,是害怕一個人留在那裡?”
侯風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什麼時候敢接自己的話了?看來他是活得太久了忘了自己是什麼人,也許該給他補習一下?侯風搖搖頭,拍拍曾通的肩膀:“告訴我你進來之前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幼稚園麼?你的頭腦還沒有讓你掛掉,真他媽讓我驚歎這個險惡的世界原來還有這麼慈悲的地方。”他不再理會曾通,轉頭對著獄長:“他說過五年前的事情,那基本上就那麼回事。只不過主角轉換,他把角色讓給了百羽——這老小子一慣喜歡栽贓,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烏鴉才是幕後老大,我壓根不信什麼小崔攛掇百羽翻天的事情。烏鴉安排了監視我們的人,他和一部分看守勾結起來了!但是他不能現在就跑路,因為他的弟兄比如百羽他們不會放他一個人跑的。而他們一共好幾十人,如果他們跑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地方隱蔽起來!而這麼大的越獄事件,是即使和他勾結起來的看守們也絕對不允許的!知道為什麼我知道是他主謀嗎?就在你槍斃那個偷聽的雜碎之後,烏鴉在和我們的交談中,再也沒有提到有人偷聽的事情!因為他知道,根本就沒有了!這也是為什麼百羽假裝和烏鴉打架,一頭是包而烏鴉卻毫髮無傷。”
獄長點點頭:“那麼,毆打烏鴉的看守,要麼不是和他一夥的,要麼是做給你們看的。”他又看向曾通“為什麼當那個看守說烏鴉也想來所謂反省的時候,你也和侯風一樣搖頭呢?他已經說明了他的理由。現在輪到你了。”
曾通遲疑道:“我覺得,他的確有事情瞞著我們,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侯風說的那個。”
在曾通說話的同時,獄長飛快站起身來踹開門。
門外空無一人,如同剛才的結論。
獄長回頭:“反省得不錯,透過。”
侯風的嘴角往後掠了掠,得意地搖頭晃腦,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復雜了。至少當時他自己是這麼認為。
第二章獄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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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長慢慢地在操場上鍍著步子。不是犯人們的放風時間,卻是他自己活動身體的時間。上回打架事件之後,獄長就做出了冠冕堂皇地加強看管、減少放風時間的理由。因為比起和囚犯們的噪音一同漫步來說,他更有興致一個人在空曠中呼吸新鮮的空氣。他抬起頭看看天空,天一片碧藍如同洗過一樣,沒有一絲雲彩。陽光直曬在臉上帶來的些須溫度也馬上被呼嘯而來的風掠奪乾淨。這正是鶻山長達幾乎一年的旱季。
其實在獄長心底裡並不同意侯風的分析。侯風整套看似嚴密的理論中有一個漏洞,即那個找不出來源的“沙沙”聲。如果真象侯風所謂的烏鴉操縱了一切的話,那麼是他找來一個看守弄出的聲音嗎?獄長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有人能在甬道里弄出動靜之後全身而退,甚至不讓侯風看見。
另一個問題,侯風認為當初第一次夜探的時候他沒有跟上曾通和侯風,而是什麼莫名其妙的X和Y。從邏輯上說,這很好的解釋了後來在一長串遠距離的跟蹤和反跟蹤裡發生的事情,但是,獄長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確信自己是跟在,至少最開始,是跟在侯風和曾通後面。
犯人們的放風時間快到了,他幾乎已經聽見犯人們嘈雜的聲音從山壁內的甬道里隱隱傳來。與外界異常隔絕而顯得嚴酷的自然環境和生存條件,似乎讓鶻山監獄內部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