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碗的碎片,觸目驚心的戳在洛紹寒後背中。
蕭山看著那件充滿鮮血的襯衫,倒吸一口氣,這是流了多少的血啊!
他見眼前的好友,鬍子拉碴,深邃的眸子已經長出了黑眼圈,眼球上充滿了紅血絲。
蕭山輕手輕腳的鑷出這些碎片,嘴中喋喋不休,“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關心自己?顧若童那丫頭不就是幾天沒理你嘛!這麼沒出息!”
洛紹寒沉默了許久,半天,幽幽道:“蕭山,顧若童她……離開我了。”
蕭山沒聽懂,不在意的說:“沒事,她不要你,老子要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他苦笑,“我倒寧願她是不要我,而不是離開我……至少她還活著。”
“什麼活著?顧若童究竟怎麼了?”蕭山見他這般模樣,心陡然一沉,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後背的傷口上藥包紮好。
“她出了車禍,又被凌天翊帶走,昨天早上,易輝帶回了她的骨灰……”洛紹寒痛苦的皺起眉頭。
蕭山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既然是易輝做的事情,那麼一般是不會出錯的。
這麼大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有多痛苦!
蕭山默默地說道:“那丫頭已經沒有親人了,葬禮你打算什麼時候舉行?”
“我不舉行!”
“什麼?洛紹寒你沒吃錯藥吧?死者安息,這葬禮是一定要的!”蕭山坐到他對面,扯著嗓子看向他。
洛紹寒低眸,兩隻手交叉握住,反覆張合,露出了他內心的糾結。
“蕭山,我還是不相信她已經走了,這兩天我總感覺她就在我身邊,我不想辦葬禮,萬一哪天她回來了怎麼辦?”
洛紹寒固執的看向遠方,感覺一顆心空空蕩蕩的。
“洛紹寒你這是在自欺欺人!你明知道她已經死了,卻不肯面對事實,那骨灰要真是她的,你不舉行葬禮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你也知道她沒有了親人,那還辦葬禮做什麼?我相信她會喜歡安靜的呆在我身邊的。”洛紹寒說完,嘴角掛上一絲笑意,好像腦海裡正飄過他和顧若童一直相伴的畫面。
“你真是瘋了,瘋到無藥可救。”蕭山見說不動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拎著大大的醫藥箱,離開了別墅。
兩年後。
日本東京的街頭,一名身穿長至腳裸的雪白色雪紡長裙,一頭黑黑的長直髮上,帶著一個大大的太陽帽,一張清秀的臉龐被遮住了一半,只露出了女子挺直的俏鼻,和一張透著自然紅潤小巧的嘴唇。
女子開心的迎著風奔跑,憋了這麼多天,終於可以出來透透氣了。
“九子小姐,等等我們!”身後,兩名女僕裝扮的少女,跟在後面拼命的追趕著前面一襲素裹白裙的女子。
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兩名女僕說的都是中文。
被稱為九子的女子,回眸一笑,對著她們做了一個鬼臉,“你們太慢了,快點跟上來!”說完又向著前方跑去。
直到傍晚,玩了將近一天的九子,帶著兩名女僕回到了這所龐大的別墅前。
說這裡是別墅,倒是委屈了這所佔地面積高達百畝的房子,無論是氣派的大門,還是裝修堪比皇宮的別墅,都讓人眼前一亮。
這裡是日本擁有最大勢力的右翼老大,鈴木次郎的宅院,就連日本首相(日本首相的身份,如同中國的主席)住的房子都未必有這豪華!
九子熟悉的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剛開啟門,卻發現裡面已經站了一位斯文優雅,身材健碩的男子。
他微笑著走上前,幫她摘掉頭上的帽子,理了理她額頭有些微亂的髮絲,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累了吧?”他輕啟薄唇,關心的問道。
九子搖了搖頭,一臉天真的笑容,“不累,好不容易能出去玩了,我很開心呢!”
兩人都用著流利的中文,對話著。
男子看著她,眼光微沉,誰能想到,兩年前的她還躺在床上正與死亡做抗爭!
沒錯,這個男子,便是兩年前的凌天翊!
凌天翊寵溺的捧住了她的臉頰,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都是快結婚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話音剛落,凌天翊明顯感覺到手中的人兒,有一絲的抗拒他的親近。
他一愣,微微的鬆開了手,心底湧起一抹失落,都過去兩年了,她還是有些抵抗自己。
兩年前,他偷樑換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