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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彷佛喜從天降,手足失措,他絕口不提以往邀約多次的話,肅吳開先上坐,然後反過來替吳開先掩蓋,同時也為自己聊以解嘲的說:

「老早就想約吳先生過來談談的了,就因為我這裡一天到晚人來客往,實在太忙,所以一直拖延到今天。」

叫吳開先怎麼回答法呢,他祇好含含混混的應一聲

「豈敢豈敢。」

於是,杜月笙又道:

「照說,應該我去拜望吳先生,也是因為忙不過,一拖再拖,反而勞動吳先生屈駕過來看我了。」

吳開先的回答祇好說:

「那裡,原該我來拜望杜先生的。」

進門以前,吳開先卽已注意了的,外客廳裡,大小不一的沙發和椅子上,高冠峨服,衣香鬢影,坐了很多等候接見的男男女女。因此,他曾估計談話的時間不會太久,因為杜月笙還有那麼些客人在等。可是,杜月笙興高采烈的和他談天,備述仰慕之忱,極陳關懷之切,這一談,殷勤懃誠懇,熱情可感,使吳開先告辭的話簡直說不出口來。約莫談了個把鐘頭吳開先覺得再不興辭不行了,杜月笙意興正濃,說不定要和他作竟日之談,外邊的那許多客人,不知要急成什麼樣了,於是,他站起來說:

「今天打擾杜先生太久了,杜先生外面還有不少客人,我這就告辭。以後有空,再來拜訪。」

杜月笙也不強留,他站起身和吳開先握手,而且拉住他的手不放,一直把他送出外客廳。外客廳裡面的客人,看見杜月笙走出來了,連忙起立致敬。杜月笙一面頷首微笑,一面還在關照吳開先說:

「你什麼時候有空,希望你隨時過來坐坐,有許多事情,我都需要向你討教。」

見過了這一次面,杜月笙便將吳開先當做要好朋友看待,推心置腹,無話不談。他可是眞不見外,遇有重大的問題,他或則邀吳開先來,或則利用電話籌商,反覆討論,深入研究,吳開先漸漸的為他虛心誠懇而感動,於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居然成為杜月笙的最高顧問之一。

吳開先和杜月笙的交住,以一二八事件爆發,至八一三滬戰又作,這漫長的五年多歲月,為第一段時期。一二八變起,杜月笙出任抗敵後援會副會長、東北難民救濟會長和滬戰善後救擠委員會諸要職,但凡勞軍、救濟種種事項,杜月笙經常在找吳開先商量,而且言聽計從,對於吳開先的主張,非常尊重。從這時開始,杜吳二人越交越深,使吳開先深切認為杜月笙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吳開先敬佩杜月笙識見之高超,如宋代李侗一般的姿稟勁特,更感服他的愛國熱誠,一擲千金,出錢出力而不屑沽名釣譽,說他有如淮南子所說的:「有隱行者,必有昭名!」他不想出名,而大名藉甚一時。

當一二八戰後,抗敵後援會改為上海地方維持會,又改地方協會,成為永久性的組織,東南學閥、「江蘇省教育會會長」黃炎培,夤緣獲得了秘書長一席,黃炎培後來又跟沉鈞儒等左傾份子組織「職教社」,四處活動,百計鑽營,日夜包圍杜月笙,想假借上海地方協會的力量,打擊國民黨,並且利用杜月笙的掩護,發展親共組織,盡力挑撥離間,陰謀遂求國民黨和共產黨的勢力一消一長在這一段時候,吳開先很為杜月笙躭心,以杜月笙和黃炎培的鄉誼,多年友好,和密切交往,他唯恐杜月笙把持不定,中了黃炎培的鬼蜮之計,其結果呢,葬送在黃炎培手中的,不是杜月笙,反倒是史量才。從此吳開先便對杜月笙堅定了信心,直到他病逝香港,蓋棺論定,可以說安若盤石,屹立不搖。

黃炎培、沉鈞儒與所謂七君子,藉抗日之名,為匪張目,破壞政府,在上海鬧得昏天黑地,烏煙瘴氣的時侯,曾經有人向杜月笙和吳開先建議:與其讓他們在外面搖旗吶喊,興風作浪,唯恐天下不亂,何不乾脆把他們拉進門來,也給他們一份名義,省得他他吵吵嚷嚷,無時或已。

吳開先正想條分縷析,有以解說,杜月笙卻四兩撥千斤,脫口而出的說:

「黃炎培、沉鈞儒那一幫人,頂不好弄了,弄進來反而囉嗦。不如讓他們去,他們就反而攪不出名堂來!」

五大工潮迎吳醒亞

上海市社會局,國民政府定鼎南京之初,還叫做「農工商局」,顧名思義,中國人習稱的「土農工商」四民之內,除了士大夫階級,所有農、工、商各行各業的事,都歸他管。其業務範圍之龐大,職責權力之龐巨,堪稱上海市政府所屬各單位中最重要的一環

民國二十年九一八事變以後,上海市政府發表吳醒亞為社會局長,吳醒亞早年也是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