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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朱品三一聽,忙命人搭起跳板,接周哨長上船,他捏一把汗,將周哨長請到艙裡,艙裡的護兵,見朱品三施個眼色,立刻一擁而上,槍囗抵住周哨長的胸膛,不便周哨長喊聲救命。艙中寂寂,再等些時,朱品三便命船老大向其它各船發出暗號,解纜啟椗,順流而下。

岸邊周哨長的部下正在莫名其妙,一名護兵用步槍抵住周哨長的後心,朱品三脅令周哨長到船艙口去跟岸上的槍兵說話,性命交關,周哨長一到艙囗,便哇哩哇啦的高聲大喊:

「全部船隻,統統放行!事體我已經和朱品三先生談好哉!」

就這麼樣學單刀赴會關公拿魯肅當擋箭牌,朱品三搶出價值億萬的棉紗,急急趕往場口。同時,船上遼多了一名俘虜。

見棉眼紅大開條斧

脫險以後,再跟驚魂甫定的周哨長開談判,朱品三隻要過關,他決不想找任何人的麻煩。周哨長被押到後方要受軍法裁判,他有槍斃的罪狀。卻是,朱品三說:

「哨長阿哥,我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你說阿好??」

周哨長那能不好?卻是將信將疑,還有點耽心,朱品三說你儘管放心,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誠意,那麼我乾脆點告訴你,方才在你下船之前。早有一位朋友乘小船溜去場囗求救兵,我們現在就火速追上去,攔住他從此作罷。

船伕加力划槳,果不其然,他們在場口碼頭外邊,千鈞一髮般追上了徐子為的那艘小船。

一切事情都說明了,徐子為、朱品三決計不念舊惡,洋浦囗被阻之事絕囗不提,於是,周哨長方能昂昂然的上岸,以護運功臣姿態到場口鎮上,和徐、朱等人一道去拜訪當地駐「軍」頭腦「兪主任」。

「鳥為食死,人為財亡」,愚昧之心,見財起意,可謂古今皆然。朱品三、徐子為方以為幸脫虎囗,抵達場口安全地帶,萬萬想不到這位兪主任也會見利忘義,財迷心竅。他一見那九條大船上堆積如山的棉紗,頓時臉色一變,跟徐子為、朱品三二人說:

「這是國家急需的物資,我們不敢截留。祇不過,上級派我守場口,原先的命令是叫我們就地籌餉,否則弟兄們便沒有飯吃。我看就這樣吧,我們照老規矩辦,值十抽二,二位繳了百分之二十的錢或貨,我們決不留難,立刻放行。」

值十抽二?徐子為和朱品三,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一千件棉紗,價值連城,即令杜月笙自己在押運,異地羈旅,倉卒之間,他也籌不出這麼大的一筆頭寸。若說照價付貨也好,一千件棉紗留下兩百件來,此一鉅款又怎麼能夠呈請報銷

徐子為和朱品三欲哭無淚,啼笑皆非,事情卻是越來越僵了。

「兪主任,」徐子為勉力振作精神,聲色不動,如之以派頭一絡的說:「值十抽二,應該應該,不過這些都是枝節問題,我們奉杜月笙先生的指示,原本是不惜一切代價,不使各路朋友吃虧。唯有一樁:貨色越快運到後方越好,貴部要抽的十分之二由兄弟負責,祇不過目前拿不出這許多現錢。還有,場囗以下再到淳安還要走幾天,就請兪主任親自帶領貴部士兵,一路護送我們到淳安。我兄弟保證貴部護送到了淳安以後,值十抽二的銅鈿馬上付現。」

「好極了,」兪主任出人意外的歡聲說道:「我們就照這個辦法。」

然而,這位兪主任豈會上徐子為的當?跟他們到淳安去「秉公辦理」,他隨卽親自指揮,分派他手下的弟兄,一一登船「執行護送任務」。徐子為以為他計已得售,有些兒躊躇滿志,洋洋自得,卻不料等到每一艘運布船上都佈滿了兪主任的槍兵,兪主任頓時抹下臉來,他不顧徐子為和朱品三的驚詫錯愕,高聲下令:

「連船帶貨,一齊扣留!」

洋浦口、陳家埠和大源,九艘船一千件紗一連三次被攔阻因為伸手要錢的原是來歷不明、遊雜隊伍,杜月笙和戴笠那邊,起先不知貨從這條路上來,當然也不曾打過招呼,蝕錢消災,倒也不去說它。如今場口的挺三部隊,調派到這三不管地帶,任務便是為看協助棉紗內運。強盜應付過了,官兵忽又見財起意,多日相處,稱兄道弟的好朋友,眼珠一彈,立刻就翻臉不認人,誠所謂變生肘腋,禍起蕭牆,當時不但令接運人員手足無措,而且實實在在有點啼笑皆非。

俞主任上船以後便改由朱品三和楊大章出面辦交涉,先說好話央求放船,繼而曉以大義,婉言諷勸,棉紗內運是奉中央批准的特殊任務,事關軍國大計,不同於跑單幫做生意,國軍將士在等著這一批棉紗運到趕製新軍裝,負責主持這一任務者除了杜月笙還有戴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