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已高舉手中渡著金漆的銅刀,猙獰著惡臉欲將老婦亂刀砍死。如此慘絕人寰之舉,卻無人來制止,普通的行人都想求自保,早已躲得遠遠的,畢竟他們也沒有這個能力去阻止。
“金刀寨。”凰丹輝嘴裡輕輕念出這三個字,卻是彷彿已對它下了死亡的判決。眼見老婦性命攸關,隨手夾住一片落葉,正欲出手時,身後一聲正義凜然之聲響起。
“住手!”
斷然一聲怒喝,凰丹輝身後一陣清風拂過,伴隨枯葉紛亂平地捲起,一條浩氣十足的身影自凰丹輝眼角滑過,雖只一瞬,但其面容已讓凰丹輝透徹。凰丹輝閱人無數,一眼便看出這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眉宇間的俠氣過盛,毫不內斂,那張臉雖不英俊,卻是如天師鍾馗般剛正不阿,誓要管盡人間不平,滅盡亂世妖孽。
但隨之凰丹輝眉頭一聳,有了一絲驚異。因為他看出這少年人所施展的身法正是梯雲縱,梯雲縱為武當的輕功絕技,身形飄忽如雲而進退自如。但此人的確是個新手,在凰丹輝這算是老前輩的眼裡,他的輕功還未到火候。
即使如此,要對付這十個平平之輩,也是綽綽有餘的。
那十來個惡徒看到一男子在空中一折一轉,就已落在自己面前,顯然武功在自己之上,但他們彷彿吃了豹子膽般毫無畏懼,提刀叫囂:“小子!我們金刀寨的事你也敢管!活膩味了吧你!還不快滾!”
少年的措辭都如其臉一般方正有力,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幾個男人竟然會對女人和老人作出如此暴行!實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不好好教訓你們,就枉費我練劍十載了!”
這些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瞭,十名惡徒互視一眼,分別撲了上來,手中的銅刀毫不留情,肆意揮砍。唯見金芒交錯襲來,少年左手本緊握著一把普通的劍,此時劍鞘一顫,劍已彈出。
少年右手握住劍柄,眼中霎時亮起奇異的神采,那柄劍已不是普通的戰鬥工具,而是一個能與他並肩作戰的好友。視劍為友,這是一個即使使劍名家也難以做到的事。
凰丹輝收回右手,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也算是自己師侄的年輕人,不覺泛起愛才之心,想想如今武當人才凋零,能出現這麼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也算是不幸中一幸吧。
面對如此包圍而來的刀光,少年橫眉直視,目中精光一閃,劍已刺出。
一把平凡的劍在少年的手中霍然化成一股悽悽之風,吹得對手內心發寒,就在不經意之間,眾人的刀竟都被掃了出去,橫七豎八落了一地。
這本是很漂亮的一招,凰丹輝靜靜關注著少年,卻微微搖頭,輕聲自語道:“這招清風十三劍中的秋風掃落葉雖形似,卻無神髓。看來我那師兄教徒弟還是那麼古板,武當劍法本就注重因自然而隨心所欲,但他卻將招式教的太過詳細,已無發展的空間,如此下去,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人才又要毀在他手裡咯。”
見到自己的刀已飛出,眾人還不肯覺醒,反而更加瘋狂地揮拳撲來。
如此變本加厲之舉,少年也是怒氣更盛,以梯雲縱飄忽的身法閃過四人的蠻攻,隨之劍光輪轉,劃出道道光刃,每一道光刃皆指向惡徒用來拿刀的右手,如颶風無情,蕩盡塵埃。惡徒們還在為那些劍光感到炫目之時,忽右臂劇痛傳來,乍然一看,竟是自己的右臂被一劍斬斷!十條手臂霍然斷裂而出,那斷口處的血管裡血湧如柱,噴灑在惡徒們的臉上,伴隨著淒厲的嚎叫聲,也讓在遠處觀望的百姓目瞪口呆,但無一人心裡不是歡喜的。
凰丹輝讚許地點點頭,又自語:“看來清風十三劍中只有這招天風不落塵才是他的專屬之招,如此以暴制暴的招數才能讓他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錯不錯。”
懲惡目的已達,少年回劍入鞘,冷冷盯著這些醜惡之徒。
其中一人似是異常不甘,忍者劇痛嘶喊著:“王八蛋!有種留下你的名字!金刀寨是不會放過你的!”
少年怒哼一聲,道:“武當張曉翠!回去告訴金刀寨的所有惡徒,準備覺悟吧!”
“曉翠?”凰丹輝暗暗嘀咕著:“這麼剛正的人怎就取了這麼女性化的名字,唉…世事果然都沒有完美之說。”
“好好!”這些惡徒一邊叫著好,一邊東倒西歪朝東面踉蹌奔去了。
張曉翠見惡徒已走,那張怒臉換上親善仁義之色,忙不迭地扶起旁邊的老婦,關切道:“老人家,你沒事吧,這些惡徒實在毫無人性!您先回家吧!”
老婦聽後,只是重重嘆息著,少女趕了過來,替老婦回答: